无垢上人的自爆让虚无之主的虚影重创,暂时蛰伏起来,但他留下的那句话——“你越在乎什么,净化之力就越强。可一旦你心生怨恨,这力量就会反噬自身”,却像一根刺,扎在花千骨心头。
回到绝情殿后,她常常坐在露台上发呆,看着月光下叶天和白子画的身影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断念剑的剑穗。叶天知道她在想什么,却没有点破,只是每日陪她练剑时,故意放慢速度,让她能轻松接住每一招,试图让她明白:在乎不是软肋,而是铠甲。
“今日我们练‘护心剑’。”叶天拿起木剑,剑尖指向自己的心口,“这招看似是防御,实则是用灵力将在乎之人的影像刻入剑招,每一次挥剑,都是在告诉自己——要为他们守住这里。”
花千骨握着剑,学着他的样子将灵力凝聚在剑尖,却迟迟无法落下。脑海中闪过无垢上人的话,她怕自己的在乎真的会成为拖累。
“我……我做不到。”她放下剑,眼圈泛红,“如果因为我在乎你们,反而让你们被虚无之主利用,怎么办?”
叶天收起剑,蹲下身与她平视,声音温和却坚定:“小骨,你记着,被人在乎是幸运,在乎别人是勇气。虚无之主想让你害怕在乎,是因为他永远不懂——正是这份在乎,才能让我们在绝境中生出力量。”
他指向殿外的桃花树:“你看那桃花,因为在乎春天,才会拼尽全力绽放;溪水在乎大海,才会冲破山石奔流不息。我们在乎你,不是为了成为你的软肋,而是想让你知道,无论遇到什么,你都不是一个人。”
白子画不知何时站在廊下,闻言微微颔首:“叶天说得对。长留收弟子,第一课便是‘明心’——明白自己为何而战,为谁而守。你的力量因纯粹而生,若强行压抑情感,才会真的被虚无之主趁虚而入。”
花千骨看着两人眼中的认真,又看了看断念剑上晃动的同心结——那是叶天亲手为她系的,绳结里藏着“平安”二字。她深吸一口气,重新举起剑,这一次,剑尖稳稳地停在心口前,灵力中浮现出叶天教她练剑的样子,白子画为她疗伤的温柔,还有父亲临终前抚摸她头顶的温度。
“护心剑,起!”
剑招挥出时,带起一阵粉色的桃花雨,灵力所及之处,殿角那盆枯萎的兰草竟抽出了新芽。花千骨愣住了,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——原来,在乎真的能生出力量。
几日后,无垢阁的残余势力果然再次出现,这次他们不再隐藏,直接冲破长留结界,目标直指花千骨。为首的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,手中的锁链泛着黑气,显然是被虚无之主的力量彻底侵蚀。
“交出花千骨,可保长留无虞!”黑衣人嘶吼着,锁链如毒蛇般缠向花千骨。
叶天立刻挡在她身前,火麟剑出鞘,红光映亮半个天空:“有我在,谁也别想动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