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从老姜的切割工厂出来，午后的阳光洒在姐告玉城的石板路上，带着股燥热的暖意，林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摸原石时的温热触感，心里那股切涨后的兴奋劲还没散透。
上一章末尾切垮的那批公斤料里，他凭着原石感知硬生生挑出块藏着高冰种晴水的料子，切出来的三片牌子料质地细腻，晴水色透亮得像汪着一滩清泉，老姜当场就赞不绝口，说这料子送到玉雕工坊加工完，每块至少能卖大几千。赵峰跟在旁边，激动得拍着他的肩膀直嚷嚷，说这下算是把之前亏的本钱全赚回来了，还能多剩一笔周转资金。
“辰子，这下咱们总算缓过来了！”赵峰手里攥着老姜给的料子鉴定纸条，脚步都轻快不少，“之前那批蒙包料亏了小两千，我心里一直没底，没想到你居然能从一堆废石里扒出这么个宝贝，这眼光是真绝了！”
林辰揣着那几片晴水牌子料，指尖偶尔碰到玉肉，温热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，心里踏实得很。他抬头看了眼不远处人声鼎沸的原石交易区，眉头微微皱起：“缓过来只是暂时的，咱们手里这点钱，要是想多囤点料，根本不够看。之前挑蒙包料都是小打小闹，这次想趁着新货上来，多拿点靠谱的料子，才能攒下更多资本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玉城的街巷里，路边全是摆摊卖原石的商贩，吆喝声此起彼伏，地上摆着的公斤料、半明料堆得像小山，不少玩家蹲在摊位前，拿着手电筒反复照着原石，时不时敲敲打打，满脸谨慎。林辰目光扫过那些原石，指尖下意识动了动，路过几块看着不起眼的石头时，指尖泛起微弱的凉意，不用多想也知道，里面要么没玉肉，要么全是裂，根本没赌的价值。
赵峰挠了挠头，掏出手机翻了翻余额，叹了口气：“我手里现在就剩八千多，之前卖小料子赚的钱，大部分都投到公斤料里了，这次切涨的料子还没出手，估计得等找到合适的买家才能变现。你那边还有多少？”
林辰停下脚步，靠在路边的树干上，算了算自己的积蓄：“我工资卡上还有五千多，加上之前切涨后剩的三千，总共不到九千，咱们俩加起来也就一万七千多。这点钱要是买公斤料，能买不少，但里面能出好货的太少，大概率还是亏；要是买蒙包料，新货上来价格可能会涨点，顶多能拿个二三十份，要是能再凑点，就能多囤点，胜算也大些。”
赵峰皱着眉琢磨了半天，突然眼睛一亮：“对了，我认识个做翡翠成品零售的朋友，姓王，在玉城旁边的小商品市场开了个小店，之前我给他供过几次小挂件，他人挺实在的。咱们手里这几片晴水牌子料，品质这么好，要是先低价给他，说不定能先拿回点现金周转，等后续咱们有更多好货了，再跟他长期合作。”
林辰点头，心里也觉得这主意可行：“晴水料子质地纯，没裂没杂，加工出来肯定受欢迎，低价出手换周转资金不亏，你现在联系他，问问他愿不愿意收，要是愿意，咱们现在就把料子送过去。”
赵峰立马掏出手机给王老板打了电话，电话里聊了没几分钟，他挂了电话笑着说：“成了！王老板说他正好缺晴水的牌子料，让咱们现在送过去，他现场看料定价，说只要跟咱们描述的一样，价格不会亏了咱们。”
两人没耽误时间，径直往小商品市场赶，王老板的小店就在市场入口附近，店面不大，但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翡翠成品，挂件、手链、摆件琳琅满目，不少顾客正在店里挑选。看到赵峰和林辰进来，王老板立马迎了上来，脸上堆着热情的笑：“小赵，这位就是你说的林兄弟吧？久仰久仰，之前就听你说林兄弟赌石眼光厉害，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。”
林辰礼貌地笑了笑，伸手递过装着晴水牌子料的盒子：“王老板客气了，都是瞎琢磨，这次来是想把这几片料子先出手，换点周转资金。”
王老板接过盒子，打开后眼睛瞬间亮了，连忙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和手电筒，蹲在柜台前仔细打量起来。他先是用手电筒照着料子，光线穿透玉肉，晴水色顺着光线蔓延，透亮得没有一丝杂质，再用放大镜看玉肉纹理，细腻得像绸缎，连一点细小的裂都没有，越看越满意，嘴里不停夸赞：“好料！真是好料！高冰种晴水，质地纯，没裂没杂，加工出来绝对是精品，林兄弟这眼光是真毒啊！”
赵峰在旁边笑着搭话：“王老板，这料子品质你也看到了，你给个实在价，咱们都是爽快人，合适今天就能成交。”
王老板放下放大镜，站起身琢磨了片刻，伸出三个手指：“三千一块，这三片我全要了，总共九千块，你看怎么样？要是加工成成品，每块至少能卖六千往上，我也就是赚个加工费和辛苦钱，绝对没压你们的价。”
林辰心里盘算了一下，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略低一点，但考虑到要尽快变现凑钱囤料，也不算亏，点头应道：“行，王老板实在，就按你说的价来。”
王老板见林辰爽快，也没墨迹，当场从柜台里拿出九千块现金递给林辰，接过料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：“林兄弟，赵兄弟，以后要是还有这么好的料子，优先考虑我，价格绝对公道，咱们长期合作。”
“没问题，以后有好货肯定先联系你。”林辰接过现金，指尖触到厚实的纸币，心里踏实了不少，跟赵峰对视一眼，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期待。
从王老板店里出来，两人手里的资金一下子涨到了两万六千多，赵峰心里松了口气：“这下好了，加上这笔钱，咱们就能多拿点蒙包料了，新货要是能挑到几块好料，咱们就能再赚一笔，资本慢慢就攒起来了。”
林辰把现金揣进怀里，指尖偶尔碰到纸币，脑子里却在盘算着蒙包料的货源。之前他们挑蒙包料都是在玉城周边的小中介店，货源大多是从缅国过来的杂料，品质参差不齐，这次想囤料，就得找靠谱的货源，最好是刚从缅国运过来的新货，里面出好料的概率更高。
“之前阿明跟我说过，他所在的中介店，这几天会到一批缅国过来的新蒙包料，都是从帕敢矿区那边运过来的，虽然也是杂料混装，但比咱们之前挑的那些靠谱些，阿明还说会暗中帮咱们留意，有好料提前跟咱们说。”林辰边走边说，目光扫过玉城街头来往的人群，心里盘算着去中介店的时间。
赵峰眼睛一亮：“阿明这兄弟靠谱，之前要不是他提点，咱们不知道要在蒙包料上踩多少坑。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？说不定新货已经到了。”
“别急，现在刚下午三点，中介店一般都是傍晚才会整理好新到的蒙包料，现在过去估计还没弄好，咱们先回四合院歇会，晚点再过去，正好趁这段时间捋捋挑料的思路。”林辰说道，他心里清楚，蒙包料都是外面裹着厚厚的泥浆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，全靠他的原石感知和赌石经验，挑的时候得格外仔细，不能急着下手。
两人慢悠悠地往四合院走，姐告玉城紧邻骠国，街上随处可见穿着缅国服饰的商贩，还有不少背着背包、拿着行李的游客和玩家，空气中混杂着玉石的温润气息、街边小吃的香味，还有一丝淡淡的泥浆味，这是翡翠原石交易区独有的味道。林辰走着走着，突然瞥见路边有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，正围着一个摆摊的小贩，嘴里骂骂咧咧的，像是在抢东西，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看着有些眼熟，仔细一想，正是之前抢过他莫湾基原石的周坤。
林辰脚步顿了顿，眼神冷了下来，赵峰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，拉了拉林辰的胳膊：“是周坤那家伙，又在欺负人了，咱们别惹事，赶紧走。”
林辰没动，目光盯着周坤等人，只见周坤一脚踹翻了小贩的摊位，地上的原石散落一地，小贩急得红了眼，上前想理论，却被周坤的跟班一把推倒在地，摔得膝盖都破了，渗出不少血。周坤捡起一块看着不错的原石，掂量了几下，随手扔给旁边的跟班，嘴里不屑地说：“就这点破料，也敢拿出来卖，老子拿你几块料，是给你面子，识相点就别废话，不然揍得你满地找牙。”
小贩趴在地上，看着散落一地的原石，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，却不敢再上前，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。周围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，但没人敢上前帮忙，毕竟周坤在姐告玉城横行霸道惯了，手下有五个跟班，下手狠辣，没人愿意为了一个陌生小贩得罪他。
林辰攥紧了拳头，指尖泛白，之前被周坤抢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，这家伙贪婪狡诈，蛮横无理，专挑新手和老实人欺负，要是不给他点教训，还会有更多人遭殃。但他也清楚，现在自己和赵峰就两个人，周坤那边有六个人，硬拼肯定吃亏，而且手里还得凑钱囤料，不能耽误正事，只能暂时忍下来，心里却暗暗记着这笔账，等以后有机会，一定要好好收拾周坤，让他付出代价。
“别冲动，辰子，咱们现在主要是凑钱囤料，等以后有资本了，再找周坤算账不迟。”赵峰看出了林辰的心思，连忙劝道，他怕林辰一时冲动上去跟周坤起冲突，到时候不仅赚不到钱，还可能受伤。
林辰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怒火，眼神恢复了平静，点了点头：“我知道，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，先顾着正事，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。”
说完，两人不再看那边的情况，径直往四合院走去。回到四合院，院子里静悄悄的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院子里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林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，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剩下的一小块边角料，指尖触碰到玉肉，温热感缓缓传来，心里的烦躁慢慢消散。他闭上眼睛，脑子里回忆着之前挑蒙包料的经验，哪些特征的蒙包料出好料的概率高，哪些是奸商用来坑人的陷阱，还有原石感知时不同触感对应的玉肉品质，一点点捋清楚，确保等下挑料的时候不会出错。
赵峰走进屋里，倒了两杯凉水，端了一杯递给林辰：“辰子，喝口水歇会，晚点去中介店，咱们可得仔细点，新货虽然靠谱些，但里面肯定也有不少废石，别挑到坑人的料子。”
林辰接过水杯，喝了一口凉水，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滑，心里更清醒了：“放心，挑的时候我会仔细摸，凭着原石感知，至少能避开大部分废石，争取多挑几块有玉肉的料子，最好能出点冰种、糯种的，这样咱们就能多赚点。”
两人在院子里歇了一个多小时，眼看太阳渐渐西斜，天色慢慢暗了下来，姐告玉城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，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街巷，原石交易区的人反而更多了，不少玩家都趁着傍晚凉快，出来挑料赌石，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比白天更热闹。
“差不多了，咱们去中介店吧，新货应该已经整理好了。”林辰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眼里满是期待。
赵峰也站起身，点了点头：“走，希望这次能挑到好料，多囤点货，为以后开档口打基础。”
两人锁好四合院的门，径直往阿明所在的中介店赶。中介店在玉城中心区域，店面比周边的小摊位大不少，门口挂着“缅泰翡翠中介”的牌子，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原石，有公斤料、半明料，还有不少蒙包料，堆在货架上和地上，不少玩家正在店里挑选，阿明正忙着给顾客介绍料子，看到林辰和赵峰进来，眼里闪过一丝惊喜，连忙跟身边的顾客说了两句，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林哥，峰哥，你们可来了，新蒙包料刚整理好，我特意给你们留了一堆，放在里面的货架上，还没别人碰过。”阿明压低声音说道，脸上带着友善的笑，他知道林辰赌石眼光厉害，而且为人实在，所以特意多关照了几分。
林辰心里一暖，笑着说道：“麻烦你了阿明，每次都让你费心。”
“客气啥，林哥你之前也帮过我，这点小事不算啥。”阿明摆了摆手，领着两人往店里里面走，“这次的新蒙包料都是从帕敢矿区运过来的，缅国那边的货主直接拉过来的，虽然也是按份卖，但里面的料子比之前的匀称些，出好料的概率也高些，不过价格也稍微涨了点，之前是五十块一份，这次涨到六十块一份了。”
赵峰皱了皱眉：“涨了十块？这涨得还不少，一份六十，要是拿四十份，就得两千四百块了。”
阿明叹了口气：“没办法，缅国那边矿区最近管控严，运费也涨了，货主那边提了价，我们也只能跟着涨点，不过林哥和峰哥你们要是拿得多，我跟老板说说，给你们算五十五块一份，算是我能帮你们争取到的最大优惠了。”
林辰点头，心里盘算了一下，五十五块一份，要是拿五十份，就是两千七百五十块，他们手里有两万六千多，除去留一部分周转资金，能拿八十份左右，足够囤一批料了：“行，就按五十五块一份来，阿明，麻烦你跟老板说说，我们先挑料，挑完再结账。”
“没问题，你们先挑，我去跟老板说一声。”阿明说完，转身往柜台那边走去。
林辰和赵峰走到里面的货架前，货架上堆着一堆蒙包料，外面裹着厚厚的深褐色泥浆，有的泥浆还没干，摸起来湿漉漉的，沉甸甸的，每份蒙包料大小不一，小的只有拳头大，大的有巴掌大，表面凹凸不平，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情况。
林辰蹲下身，伸出手，指尖轻轻触碰到一份蒙包料，瞬间，一丝凉意顺着指尖传来，他心里了然，这份料子里面要么没玉肉，要么全是杂裂，直接跳过，伸手拿起旁边的另一份蒙包料。
指尖刚碰到料子，一股微弱的温热感就传了过来，不算强烈，但很均匀，没有刺痛感，林辰心里一动，知道这份料子里面有玉肉，而且没什么大裂，种水应该在糯种往上，他把这份蒙包料放在旁边，继续挑选。
赵峰蹲在林辰身边，也拿起一份蒙包料掂量了几下，问道：“辰子，你挑的时候仔细点，别挑到废石，六十块一份，要是挑到一堆废石，就亏大了。”
“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”林辰头也没抬，指尖继续在蒙包料上摸索着，每碰到一份料子，就会仔细感受指尖的触感，凉的、刺痛的，直接扔到一边，只有感受到温热感的，才会留下来。
周围还有其他顾客在挑蒙包料，时不时有人拿起蒙包料敲敲打打，或者用手电筒照着，但蒙包料外面裹着厚厚的泥浆，手电筒的光线根本穿不透，只能瞎猜，不少人挑了半天，也没挑到满意的料子，只能随便拿几份试试运气。
林辰专注地挑着料，指尖触碰到一份巴掌大的蒙包料时，突然，一股强烈的温热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，比之前挑到的任何一份都强烈，而且温热感均匀地布满整个指尖，没有一丝杂质带来的刺痛感，他心里一阵激动，知道这份料子里面绝对是好货，种水至少是冰种，说不定还能出高冰种，甚至玻璃种，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份蒙包料放在一边，特意用手按住，生怕被别人拿走。
赵峰注意到林辰的动作，凑过来小声问道：“怎么了辰子，这份料子是不是不错？”
林辰压低声音，眼里满是兴奋：“嗯，这份料子很好，里面的玉肉品质高，没裂没杂，要是切出来，绝对是大涨，咱们捡着宝了。”
赵峰心里一喜，连忙说道：“那可得好好收着，别被别人看出来了。”
“放心，没人能看出来。”林辰笑着说道，继续低头挑料，指尖偶尔碰到温热感强的料子，就赶紧收起来，碰到温热感弱的，也先放在一边，打算最后再筛选一遍。
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，林辰身边已经堆了一大堆蒙包料，足足有九十多份，赵峰蹲在旁边，帮着整理，把林辰挑出来的料子分成两堆，一堆是温热感强的，一堆是温热感弱的。
“辰子，挑了这么多，差不多了吧？九十多份，按五十五块一份算，就得五千多块了，咱们手里的钱够是够，但也得留一部分周转，万一后续切料、卖料需要用钱呢。”赵峰说道。
林辰点头，伸手把温热感弱的那堆料子又筛选了一遍，把其中一部分触感偏凉的挑了出去，最后剩下八十份，说道：“就留这八十份，剩下的那些触感太弱，大概率是糯种偏下的料子，或者有小裂，没必要浪费钱，八十份足够了，算下来四千四百块，咱们手里还能剩两万多周转，足够用了。”
赵峰点头，帮着把八十份蒙包料整理好，堆在一起，阿明这时走了过来，笑着说道：“林哥，峰哥，挑好了？一共多少份？”
“八十份，按你说的五十五块一份算，一共四千四百块。”林辰说道。
阿明点头，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，确认无误后说道：“行，我跟老板说过了，就按五十五块一份算，四千四百块，你们是现金结账还是转账？”
“现金吧。”林辰从怀里掏出一沓现金，数了四千四百块递给阿明，阿明接过现金，点了点，确认无误后，递给林辰一张收据：“这是收据，你们拿着，要是后续切料有什么问题，或者想出手料子，都可以来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