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远不及《窑变·曦光》那般强烈和炫目,但这种“可能性”的存在,本身就是巨大的噱头和溢价空间!
“太好了!沈先生!这……这真是太难得了!”
赵经理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这种耀变效果可遇不可求,您能再次创作出来,简直是……天纵奇才!”
沈屿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:“可遇不可求。 材料、光线、心境,缺一不可。我只碰巧创作出了一幅带有些许效果的,不必过分解读。”
他的态度冷静得近乎疏离,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。
赵经理见状,立刻收敛了兴奋,恢复了职业性的沉稳。
他深知这位艺术家的脾气,不再多言,只是郑重表示会精心策划此次拍卖。
“沈先生,关于这次拍卖的形式和地点,您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?”赵经理例行公事地问道。
以往,沈屿曾指定过拍卖地域,甚至要求过低调处理。
然而,这次沈屿对于他们的拍卖形式和地点没再做任何的限制。
他摆了摆手,语气随意:“你们是专业人士,你们定就好。 无需再问我。”
这份突如其来的“放手”,让赵经理既感意外又觉欣喜。这代表着沈屿对嘉德信任度的提升,也给了他们更大的操作空间。
他连忙应承:“明白!沈先生放心,我们一定竭尽全力,为您争取最理想的结果!”
手续办理完毕,画作被小心地装入特制的防震画箱,搬上车。
临走的时候,赵经理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画案一角,那里随意放着几幅沈屿近日练笔的国画作品。
有墨竹,有写意山水,还有一张未完成的荷花小品。
与一旁技艺精湛的油画水彩相比,这几幅国画确实显得水准差了些,用笔略显生涩,墨色层次也稍欠火候,显然是刚刚入门的水平。
赵经理或许是出于客气,或许是抱着一丝“捡漏”的侥幸心理,开口询问:“沈先生,这几幅国画……笔意古拙,也别有一番趣味。不知……是否也可以一并委托我们拍卖?或许会有藏家喜欢这种‘拙趣’。”
沈屿闻言,想都没想,直接拒绝了,语气干脆:“不行。”
他走到画案前,拿起那幅墨竹,看了看,坦然道:“我现在的国画水平,比之油画和水彩差远了。 不过是闲暇时练笔,根本达不到专业水准。这点自知之明,我还是有的。 拿出去是贻笑大方。”
他的坦诚让赵经理有些尴尬,连忙笑道:“沈先生您太谦虚了。”
“不是谦虚,是事实。”沈屿放下画,神色平静,“艺术贵在真诚。水平不够,便不该拿出来混淆视听。这些画,我自己留着看看便好。”
赵经理连连称是,心中对沈屿的品格又添几分敬重。
不慕虚名,不欺世盗名,这份对艺术的敬畏与真诚,在当今浮躁的艺术圈尤为难得。
所有事情交代完毕,赵经理一行人准备告辞。
走到院门口,沈屿忽然想起什么,对赵经理叮嘱道:“赵经理,我的行踪,以及这处住所, 还望贵公司不要透露出去。我喜欢清静,不希望被人打扰。”
赵经理立刻正色道:“沈先生您一万个放心!保护委托人的隐私是我们的职业操守!相关信息我们会严格保密,绝不会对外泄露半分!”
沈屿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。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离风铃村,消失在绿树掩映的村道尽头,带走了六幅画作,也带走了外界艺术市场对“沈屿”的新一轮期待。
院子里恢复了宁静,只剩下风声、铃声和知了叫。
王曼丽走过来,挽住沈屿的胳膊,仰头看着他:“走啦?”
“嗯。”沈屿应了一声,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滇湖。
“你刚才干嘛不把那几张国画也给他们?我觉得你画得挺好的呀!那竹子多有精神!”王曼丽嘟囔道。
沈屿低头看了她一眼,嘴角微扬:“差得远。不能糊弄人。”
“好吧好吧,沈老师最严谨了!”王曼丽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屋里走,“不管他们了!咱们晚上吃什么?我今天跟龙婆婆学做了酸辣鱼,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