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狗蛋咧了下嘴：“那你早说啊，害我天天拿辣条喂你，还以为你是馋猫。”
“我是。”阿喵哼了一声，“但我不止是。”
红光渐渐稳定，裂纹也没再扩大。剑鞘静静躺在地上，像睡着了。
李狗蛋坐回墙角，从灵宝袋里摸出最后一包辣条，没拆，就这么捏在手里。包装纸被汗浸得有点软，边角卷了起来。
狐九儿闭目调息，嘴角还有血迹。姬冷月掏出玉简，快速记录刚才的对话，笔尖划过竹片发出沙沙声。梼杌盘在门口，长颈垂地，眼睛半眯着，不知是困了还是在想什么。
地上的黑雾字迹还没散，**“病从恩起”** 四个字歪歪扭扭，像小孩涂鸦。
李狗蛋盯着那行字，忽然笑了下：“原来他真觉得自己在做好事。”
姬冷月抬头：“你觉得他错了吗？”
“错不错不重要。”他摇头，“重要的是，他现在已经不在乎别人死活了。他要的不是治病，是当神。”
“可神也不是这么当的。”狐九儿睁开眼，“生死有序，才是天道。他想逆转，只会让世界烂得更快。”
梼杌忽然开口：“我见过一个村子，全村人吃了长生果，结果活到骨头露出来还在喘气，求死不得。那种‘救’，比死还狠。”
没人接话。
李狗蛋把辣条塞回袋子，拍了拍手：“行了，真相也听了，故事也讲了。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姬冷月冷笑：“当然是炼丹。解病丹有了，缺的只是时机。”
“冷血医生不会给我们时机。”狐九儿提醒，“他已经在重启什么了。”
“那就抢在他前面。”李狗蛋站起身，踢了下剑鞘，“喂，醒着吗？”
剑鞘轻晃，冒出一缕红光。
“别装死。”他弯腰捡起来，“刚才那段回忆挺感人，但我更想知道——你还能打吗？”
红光闪了两下，像是翻白眼。
“能打就行。”他把剑插回腰间，“等会儿要是又抽风，提前吱一声，我好躲远点。”
阿喵冷冷道：“你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让我躲。”
“哎哟，脾气不小。”李狗蛋拍拍剑鞘，“刚才谁差点把我队友砍了？”
“那是警告。”
“警告个屁，你那剑气都快削到人家鼻子了。”
“她靠太近了。”
“你以前不是挺爱凑热闹的？怎么现在跟社恐雷劫似的，见人就炸？”
“闭嘴。”阿喵语气烦躁，“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些事，一安静下来就听见他拔剑心的声音。”
李狗蛋动作一顿。
他没再开玩笑，轻轻拍了下剑鞘：“听见就听见吧。反正我也听过十万遍了——每次模拟失败，你们都死在我面前。听得多了，也就习惯了。”
阿喵没吭声。
狐九儿看了他一眼，欲言又止。
姬冷月收起玉简，淡淡道：“感情戏演完了没有？丹药还得炼，锅还在微波炉里。”
李狗蛋点头，正要说话。
突然，剑鞘红光大盛。
不是躁动。
是共鸣。
地底深处，那股腥臭黑雾再次渗出，沿着墙角爬行，直奔微波炉而去。而剑鞘中的红光竟主动迎上去，在半空交织成一道扭曲符文。
李狗蛋一把抓住剑柄，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震动，像是系统在报警。
“不对劲。”他说，“它在认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