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……”她一屁股坐地上，喘得厉害，瞪着李狗蛋，“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？”
“没喝啊。”李狗蛋挠头，“你不信闻闻？”
她还真低头嗅了嗅衣袖，辣条混合芥末的味儿钻进鼻腔，胃里一阵翻腾，却又莫名安心。
阿喵松开爪子，低头看辣条袋。剑心碎片安静了。它抬头看向李狗蛋，喉咙里滚出一声轻喵，像是第一次发现——原来不用拔剑，也能守住东西。
小橘探出脑袋，盯着地上残留的彩虹烟，尾巴尖悄悄翘起来，像是想追着烟圈玩。
李狗蛋蹲到焦痕边，伸手摸了摸那圈还在脉动的黑线。温度不高，但有弹性，像某种活物的皮肤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掏出妹妹的病历本复印件，翻到最后一页。边缘有个不起眼的标记，和眼前焦痕的纹路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喃喃。
姬冷月靠着断墙，喘匀了气，冷冷道：“你以为这就完了？我只是……借病气炼药，又不是被控制。”
“哦。”李狗蛋合上病历本，塞回兜里，“那你刚才跳的是第几套广播体操？老年康复版还是幼儿园大班联谊会？”
“你——！”她猛地起身，却又晃了晃，扶住墙。
李狗蛋没理她，转头看微波炉。炉门玻璃上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：
【辣条酒剩余效力：7分23秒】
他嘴角一勾。
“小橘，准备喷火。”
猫妖耳朵一抖，缩回他肩头：“我不，那味儿太冲。”
“社恐！”李狗蛋抬头，“等会音乐一停，立马劈它脚下那块砖，别留情。”
雷劫雷珠闪了闪，闷闷应了声：“……好。”
姬冷月冷笑：“你们真觉得，靠一罐馊糊就能赢？”
“不。”李狗蛋摇头，“我只是知道，人一旦开始跳舞，就说明心里缺了点热闹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炉门上的倒计时归零。
音乐戛然而止。
彩虹烟迅速消散。
姬冷月眼神一变，紫黑药壶重新悬浮，壶口凝聚出新的雾团，比之前更浓、更沉，仿佛能吞噬光线。
她抬起手，指向阿喵。
“这一次，没人能拦我。”
李狗蛋站着没动，右手却悄悄摸向微波炉侧边。那里粘着一张被辣条油浸透的小票，上面有行模糊字迹：【防滑粉+辣条渣=临时记忆覆盖剂，慎用】。
他舔了舔嘴唇。
“社恐——”
“等会。”姬冷月突然开口，声音低了些，“你为什么……要救我？”
李狗蛋一愣。
她没看他的脸，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手上：“我不是被操控。我是自愿吸收病气。只要能炼出孟婆汤，让所有人忘记痛苦……哪怕只剩我一个记得，也值得。”
空气静了一瞬。
李狗蛋忽然笑了：“那你这汤，咋不先给自己灌一口？忘了谁让你这么偏执的？”
姬冷月瞳孔一缩。
就在这时，微波炉“叮”地一声。
李狗蛋抓起炉子里的新一盅绿糊，猛地泼向自己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