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袖子一甩，脚下裂开一道虚空缝隙，正要退走，李狗蛋却忽然开口：
“等等。”
她顿住。
“你这蛊虫，”他歪头一笑，“是不是从冷血医生那儿弄来的配方？”
姬冷月眸光一闪，没答。
李狗蛋也不追问，只是把辣条袋晃了晃：“我知道你不是真想害我妹妹。你要真下了死手，早就在上一次直播时动手了。可你偏偏留了解药缓冲——说明你在等什么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了些：“你在怕什么？”
风掠过焦土，卷起几片烧焦的纸屑。
姬冷月没动，也没说话。
半晌，她才缓缓开口：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试探？你根本不知道解药真假，所以用舞步逼我现形。”
李狗蛋耸耸肩：“猜对一半。我确实不知道解药真假，但我知道——你不敢让我碰真货。”
姬冷月瞳孔微缩。
“因为你清楚，”他往前一步，滑板轻轻碾过一块碎石，“一旦我拿到真正的解药线索，你背后那人，就藏不住了。”
空气凝了一瞬。
姬冷月忽然笑了，笑声很轻，却带着刺：“李狗蛋，你真是个疯子。明明手里什么都没有，偏要装成掌握全局。”
“我不装。”他咧嘴，“我只是活得够多。”
十万次人生里，他见过太多人用善意当刀。
母亲临终前护士递来的“营养剂”，实则是加速代谢的毒剂；妹妹住院时邻居送的“补品”，混着能诱发排异的粉末。他早就学会——最危险的陷阱，往往裹着糖衣。
姬冷月看着他，眼神复杂了一瞬，随即恢复冰冷：“舞跳得不错，可惜下一场节目，未必还能靠bG过关。”
她转身踏入虚空裂缝，身影渐淡。
“对了。”她最后回了一句，“你妹妹的注射时间，只剩二十三小时四十七分。”
裂缝闭合，风停。
李狗蛋站在原地，咬着辣条，没动。
社恐雷劫从云里探出一道电弧，颤巍巍落在他肩头，像是在问：她说的是真的？
李狗蛋吐掉辣条渣，从微波炉里扒出一张烧得半焦的纸片，上面隐约有个时间标记，和妹妹病历本上的笔迹一致。
他盯着看了两秒，忽然把纸片塞进嘴里，嚼了几下咽下去。
“走。”他一脚踩上滑板，雷劫珠嗡鸣蓄能，“去下一个库存点。”
滑板刚要启动，混沌忽然又打了个嗝，这次吐出一张迷你符纸，上面画着个跳舞的小人，底下写着一行小字：
“第九种群艺术感知力测试通过，建议列入广场舞推广名录。”
李狗蛋瞥了一眼，顺手贴在滑板侧面。
滑板轮子碾过焦土，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脆响，朝着地图指向的废墟深处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