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挺清楚她的时间表。”李狗蛋冷笑，“是不是你安排的？”
“我只是提供最优解。”他声音冷下去，“牺牲一人记忆，换亿万人活命，这是医者的仁道。”
“放屁！”李狗蛋一脚踢起块碎石，砸在对方脚前，“你那种‘仁道’我见多了，拿活人试药，把病当饭吃。现在装什么大善人？”
冷血医生眯眼：“最后警告，把泪瓶给我。”
“想要？”李狗蛋把铁皮盒往裤兜一塞，顺手从外卖包里抽出根防滑粉喷管，“先问问我这包辣条答不答应。”
小橘跳到他脚边，弓起背，喉咙里滚出低吼。阿喵的剑身嗡鸣，灵气在刃口凝聚成一道红光。
冷血医生不再废话，抬手就是一掌。
黑雾如巨蟒扑来，所过之处地面腐化，草木瞬间枯死。
李狗蛋没动，只是把喷管对准脚下，狠狠一按。
“嗤——”
白色粉末呈扇形洒出，落地即凝，形成一道半透明屏障。黑雾撞上屏障，发出滋滋声响，竟被硬生生挡住。
“你忘了上次被防滑粉定住机械兽的事了？”他咧嘴，“还是说，你现在改名叫‘不怕死医生’？”
冷血医生脸色一沉，正要再攻，忽觉背后寒意袭来。
他猛地侧身，一道雷弧擦着脖颈掠过，在空中炸出焦痕。
社恐雷劫躲在云层边缘，哆嗦着挥了下爪子，又迅速缩回去。
“还有完没完？”李狗蛋趁机往后退两步，靠到狐九儿身边，“打不过就叫帮手，你这医德比我煎饼摊老板还差。”
“你们护不住它。”冷血医生盯着他兜里的盒子，眼神发狠，“今晚之前，我必取回泪瓶。”
“取你个头！”李狗蛋把辣条袋甩到胸前，像披甲一样拍了拍，“这玩意儿现在归我管，想拿？排队领号，先做个体检，查查有没有贪念超标、良心缺失、道德败坏等症状！”
狐九儿忽然伸手，搭上他肩膀。
她没说话，但站得更近了。
冷血医生看着两人并肩而立，沉默片刻，忽然冷笑：“很好。既然你们选择感情用事，那就别怪我——让整个世界为你们的执念陪葬。”
他袖袍一甩，黑雾翻涌，天空裂开数十道缝隙，无数病气如蝗虫般涌出，朝四面八方扩散。
李狗蛋脸色变了：“他要强行引爆病毒潮！”
“来不及阻止了。”狐九儿低声说，“除非……用泪瓶提前激活净化阵列。”
“那你也得记得我是谁！”他吼回去，“不然我宁可带着妹妹一起死！”
她看着他，嘴唇动了动，终究没再提眼泪的事。
冷血医生悬在半空，掌心凝聚出一枚黑色符印，正要按下。
李狗蛋一把扯下肩上的辣条袋，哗啦一声抖开，几十个用包装袋改造的灵宝叮当作响。
“阿喵！小橘！准备搞大事！”
剑气骤然暴涨，猫妖喷出一团火焰，在空中织成网状。
风卷起尘土，十二个浮界同时震颤。
冷血医生的手停在半空，目光落在李狗蛋掏出的那个铁皮盒上——盒盖不知何时松了条缝，一抹金光，正从里面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