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缓缓转了个圈，头顶浮现出一个迷你版的系统核心，光芒稳定，频率和他体内的一模一样。
“饿……”它开口，语气像极了半夜三点敲他门要宵夜的小孩，“要送快递……十万单等着发……”
李狗蛋没动。
他试探性在脑中输入指令：模拟一次煎饼果子制作流程。
混沌眨了眨眼。
下一秒，一条微型时空隧道从它肚子里钻出，飞出一份热腾腾的葱花饼，外皮酥脆，芝麻粒还在冒烟。
“试……试用装。”它说。
李狗蛋伸手接住，咬了一口。味道正宗，连辣椒酱都是他常吃的那个牌子。
他笑了，抬手拍了拍混沌脑袋：“行，算你通关了。”
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：【检测到混沌完整版，已绑定主意识，权限共享开启】
混沌打了个饱嗝，原地旋转一圈，外形突变——变成一个漂浮的快递终端模样，顶部还顶着个小辣椒图标，屏幕亮起，显示一行字：
＞ 【今日派单任务：跨维度投递（待激活）】
＞ 【收件人：未知】
＞ 【物品：未命名】
＞ 【倒计时：71:59:43】
李狗蛋站在它面前，手里捏着空辣条袋，风吹得袋子啪啪响。
他没走，也没说话。
混沌也没动，只是终端屏幕微微闪烁，像是在等他下一步指令。
远处，城市恢复平静，孩子们还在舔彩虹糖，社恐雷劫躲在云缝里偷看，梼杌抱着辣条箱打盹。一切仿佛都没变。
可他知道，变了。
刚才那一箱辣条，不是贿赂，是投票。
他投了信任票，混沌回了实诚货。
这玩意儿不再是吞世界、搞炸弹的灾星，也不是冷血医生拿来当武器的工具。它现在是个认真的快递员，还是个吃货型的系统管理员。
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袋，忽然想起什么，问：“你之前说听见包裹里有人嚼辣条？”
混沌顿了顿，终端屏幕切换成一张模糊画面：一个黑漆漆的包裹内部，隐约有个身影蜷坐着，手里拿着半包辣条，正往嘴里塞。
“是……是上一单。”它说，“他说他走丢了，让我别告诉别人。”
李狗蛋眯起眼。
那人影穿的衣服，褪色蓝，胸前印着“极速达”，袖口还沾着点昨夜煎包的油渍。
是他自己。
三个月后的他。
或者，根本不是他。
混沌终端发出轻微嗡鸣，辣椒图标开始旋转，底部弹出新提示：
＞ 【紧急协议触发】
＞ 【检测到时间悖论包裹】
＞ 【是否开启回收通道？】
李狗蛋抬起手，指尖悬在虚空中，像要点确认。
风突然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