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抄起案板上刚做好的煎饼果子，葱花酱全往脸上糊，抡圆了胳膊就是一甩——
“啪！”
热乎乎黏糊糊的一团正中绑匪脸门，对方眼前一黑，伸手去抹，指尖刚碰到眼皮，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飞了过来，不偏不倚戳进结界符文节点。
“啪嗒。”
灵气崩散，鸳鸯锅“噗”地泄了气，汤汁洒了一地。
老板抹了把脸，第一件事不是逃，而是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葱花，吹了吹灰，重新撒回锅里。
“食材不能浪费。”他嘟囔着，顺手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张雷劫符，贴进新摊的煎饼果子里，还按了按，“加料了啊。”
李狗蛋站在街口喘气，外卖箱半开，辣条袋哗啦响。他低头看了眼掌心，防滑粉剩得不多了，但雷云还在头顶盘旋，节奏未停。
他知道这仗没完。
社恐雷劫躲在云缝里，偷偷哼了句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”，雷角微微翘起。刚才那一通操作，它居然……有点上头。
原来雷，也能这么玩？
绑匪头目捂着被火锅汤溅到的屁股，狼狈往后退，临走前回头吼了一句：“明天我还来谈条件！换个锅更大点的！”
李狗蛋没追，也没笑。
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。
那里，一朵带着bG节奏的雷云缓缓转动，像极了广场舞领队头顶的音响阵列。
他伸手摸了摸胸口，金丹安静了些，但还在震。
震动频率和脚下油膜的余波对上了拍。
街对面早点铺的蒸笼开了，白雾腾起，一只麻雀飞过，翅膀扇出半片煎饼果子形状的残影，三秒后恢复正常。
小橘打了个喷嚏，火星子落在地上，滋啦一声，烧出了个微小的防滑粉符印。
李狗蛋弯腰捡起半截辣条包装袋，指尖一搓，铝箔纸拉成细丝，往鞋底一抹。
他踏上滑板，轮子碾过油膜，没打滑。
远处十字路口，一辆共享单车倒了，没人扶。
风一吹，车铃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