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记忆残留，是**共鸣**。混沌吞了系统，也吞了那些被模拟过的人生碎片，可它没想到，有些东西压根不需要逻辑解释，只要节奏对了，情绪就能通电。
“你他妈……还记得这个？”他声音有点哑。
画面一闪而过，混沌核心重新闭合，可那十二条触手没停下。它们还在跳，甚至开始自发变换队形，从“一字长蛇阵”变成了“双龙出海式”，中间空出一块，像是留了个领舞位。
李狗蛋盯着那空位，笑了。
“行，你不服不行。今天这舞，我陪你跳到底。”
他一脚踹向滑板，雷劫珠轰然爆亮，电流顺着音波蔓延。他抽出一张染血的防滑粉cd，高举过头：“下一曲——《野狼dis》！老雷，给我打鼓点！”
社恐雷劫这次没抖。
它雷云一沉，电弧猛地炸开，打出一段干脆利落的前奏鼓点。李狗蛋踩着节奏滑出，滑板划过星流，留下一道油光闪闪的轨迹。
触手们立刻响应，动作从柔和转为狂野，甩臂、扭胯、跺脚（如果它们有脚的话），整个混沌体内仿佛成了跨年晚会现场。一块飞来的法则碎片被触手顺手抄住，当成彩带挥舞起来。
李狗蛋越滑越快，额头伤口裂开，血顺着眉骨流进眼角。他眨了眨眼，视线模糊了一瞬，可脚步没停。
他知道，这不只是跳舞。
这是**革命**。
一场用辣条、防滑粉和广场舞音乐发动的，针对混沌本能的洗脑行动。它原本只会吞噬、破坏、归零，可现在，它学会了**同步**，学会了**回应**，甚至……学会了**等待**。
那块留给他的领舞位，一直空着。
李狗蛋滑到中央，站定。
他抬起手，把最后一口辣条咽下去，包装袋随手一扔。袋子飞出去时，被一道雷光击中，瞬间膨胀成一面巨大的荧光幕布，上面滚动播放着十万次模拟中，他送过的每一单早餐：
——凌晨三点给加班程序员送的肉夹馍；
——暴雨天给孕妇送的热粥；
——妹妹发烧那晚，他跑腿买的姜汤包子……
全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画面。
可就在荧幕亮起的瞬间，混沌核心再次震动。
狐九儿的画面又出现了，这次更清晰。她抬起头，看向镜头，嘴角动了动，像是在说：“哥，我饿了。”
李狗蛋喉咙发紧。
他没退，反而往前走了两步，站在那空着的领舞位上，对着混沌核心，缓缓抬起手。
“来，”他说，“咱们跳个新的。”
滑板底部的雷劫珠嗡鸣震颤，社恐雷劫的雷光稳稳托住他的脚底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对着满天星流、乱飞的法则碎片、还在跳舞的触手，以及那双藏在核心深处的眼睛，喊出了下一首歌的名字——
“《最炫民族风》，预备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