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晾衣绳嗡鸣震荡,散发出温和灵气波,像在广播:“此为合法设施,禁止破坏。”
天际遁光一顿,迟疑片刻,悄然退去。
李狗蛋抹了把汗,从背包里掏出半盒冷掉的麻辣烫,递给梼杌:“今天工钱——先赊着,明天加辣条。”
梼杌低头嗅了嗅,伸出舌头,轻轻一卷,食物没了,没咬,没撕,甚至没发出咀嚼声。
“有进步。”李狗蛋点头。
他扶着滑板残骸站直,顺手从兜里摸出粉笔,在梼杌脖子上写下一行字:“员工守则第一条:不准吃客人。”
梼杌甩了甩尾巴,赶走一只苍蝇,没反对。
老板蹲在油锅旁继续焊管道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头顶晃荡的绳子,嘀咕:“这比晾咸菜还稳当……”
晨光洒下来,绳影斑驳,一片辣条包装随风轻旋,落在梼杌角尖,像枚歪斜的勋章。
李狗蛋靠着煎饼车坐下来,累得眼皮直打架。他看着头顶那根稳稳当当的晾衣绳,忽然想起什么,翻出手机,打开相册。
照片还在——十年前失踪的女儿,眉眼和老板一模一样。
他没说话,只是把手机塞回兜里,顺手摸了摸滑板裂开的轮轴。
“明天得换个新的。”他说。
梼杌忽然低头,用鼻子轻轻拱了拱他肩膀。
李狗蛋愣住。
“你啥意思?”他问。
梼杌不吭声,脖子一扬,把晾衣绳又抬高了半米,正好避开一辆路过的人力三轮。
李狗蛋笑了:“还挺懂服务意识。”
他站起身,从辣条袋里又抽出一张金箔纸,贴在梼杌角尖,权当挂牌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修真界第一移动衣架。”他说,“工资按件算,每挂一件衣服,奖励半包辣条。”
梼杌眨了眨眼,尾巴轻轻摆了摆。
远处街角,一个穿灰袍的反向修者路过,抬头看见半空飘着根发光绳子,
他脚步一顿,张了张嘴。
李狗蛋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灰袍人立刻低头,快步走开,嘴里喃喃:“这届凶兽不行,太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