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送的外卖，终于到了。”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，不带情绪，却像一根针，扎进最软的地方。
李狗蛋没动。
他知道不能信。上一秒姬冷月还在摊前，下一秒他就在这儿了。系统失灵，记忆被引，连妹妹的影子都冒出来了——这套路太熟了，熟得像是专门给他定制的陷阱。
可问题是，他没法验证。
十万次模拟用不了，系统卡成筛子；阿喵不在，没人帮他斩破幻象；社恐雷劫也不见踪影，连个炸雷壮胆都没有。
他只有自己。
还有嘴边这点辣条味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把手伸进外套内袋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煎饼果子优惠券。这是早餐摊老板给的，说是“加肠加蛋不要钱”，他还笑过老头抠门。
现在，他把优惠券撕成两半，一半贴在自己胸口，一半甩向王座方向。
纸片飞出去，中途突然燃烧，化作一道金线，连通虚影与他之间。
“你要是真想见我，”他说，“那就别玩虚的。告诉我，我妹到底去哪儿了？”
虚影没答。
但它笑了。
笑容更深了些，像是在回应，又像是在怜悯。
李狗蛋拳头慢慢攥紧。
就在这时，耳边传来细微的噼啪声。
他低头，发现小橘不知何时已趴在他肩头，全身燃着淡黄色火焰，正一圈圈环绕着他旋转。火光微弱，却持续不断，像是在烧什么东西。
他伸手碰了下火焰，烫，但不伤人。
“你还活着？”他低声问。
小橘没反应，火苗跳了跳，像是点头。
王座上的虚影依旧微笑，符文在空气中缓缓流转，像在等待什么。
李狗蛋盯着那张脸，喉咙发紧。
他知道不该动摇。
他知道这可能是诱饵。
他知道一旦心软，就可能万劫不复。
可那个笑——
真的太像了。
他往前迈了一步。
脚底传来轻微的粘滞感，像是踩在刚出炉的糖浆上。辣条树的根须悄悄蔓延，缠住了他的鞋底，往上爬。
他没停。
又一步。
王座近在咫尺。
虚影抬起手，似要触碰他。
他抬起右手，掌心朝上。
“证明给我看。”他说，“只要你一句话，我就信。”
虚影的唇依旧未动。
可声音再次响起，这次只有一句：
“你小时候，总把她护在身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