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所执？
所以他看到的那些疯狂表白的自己，并不是幻象，而是某种“可能性”的投影？只要他一旦陷入执念，就会变成那样？
难怪碎片自带引力场，接触者会被拉入情感漩涡——它根本不是来传递信息的，是来种因的。
他低头看向混沌：“你吞这东西的时候，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？”
混沌摇头，随即又点头，头顶弹出三行小字：
【吃了之后，想谈恋爱】
【想给李狗蛋送花】
【还想写情书，但不会写字】
李狗蛋嘴角一抽：“你清醒点，你是一头凶兽，不是情人节促销员。”
他弯腰捡起一片碎纸，指尖刚触到，脑子里“嗡”地一闪——
看见自己站在一棵巨树下，手里拿着笔，正在往树干上刻字。
刻的是：“我永远爱你。”
可那只手，不是他的。
指甲泛青，指节扭曲，像是借来的躯壳。
他猛地松手，纸片落地。
远处，爱心裂缝微微扩张，那丝粉色雾气缓缓延伸，像一条细蛇，朝着青铜碎片爬去。
混沌突然抬头，鼻子猛嗅，全身绒毛炸起，头顶弹出最大字号：
【警报：高维情绪污染逼近】
李狗蛋没动。
他知道，有些东西避不开。
就像他摔跤能捡秘籍，打喷嚏能喷神丹，这些好运背后，总有代价在等着。
现在，债主不仅来了，还带了婚庆车队。
他一脚踩紧碎片，滑板残柄横在胸前，目光死死盯住那道缓缓张开的爱心裂缝。
裂缝内部，开始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
一对对男女相拥而立，背景是崩塌的星河，是燃烧的城市，是碎裂的法则。
他们在告白。
在哭喊。
在发誓永不分离。
哪怕世界毁灭，也要在一起。
浪漫得让人作呕。
混沌趴在他脚边，尾巴卷成一圈，头顶小字幕闪烁不定：【建议投喂辣条或立刻逃跑】
李狗蛋咧嘴一笑：“逃跑多没意思。”
他从腰间摸出最后一包普通辣条，撕开，塞进嘴里。
咔嚓咔嚓。
嚼得干脆。
然后，他抬起脚，用鞋底碾了碾碎片边缘，轻声说：
“你想看我疯？”
“那你得先看看——”
“谁才是真疯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