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一整包辣条。”
周围孩子都愣了。一包辣条是最高面额，平时只有大件物品才能换。
李狗蛋眯眼看了看那铜钱。表面氧化严重，但边缘符文清晰，确实是之前找到的镇魂钱。只是……不该出现在这小子手里。
“你哪来的？”
“捡的。”声音闷闷的。
李狗蛋没再问。他取出一包辣条放上柜台：“成交。”
灰袍娃接过，转身就走，动作利落。
就在他跨过涂鸦结界那一刻，地面那道由防滑粉和辣条油渍画出的线，轻轻震了一下。
很细微，像风吹过纸页。
但李狗蛋看见了。那线条不是被动摇，而是……被什么抵消了。
他不动声色，抬手在滑板底部敲了三下。
咔、咔、咔。
这是他和小橘之间的暗号，也是激活雷劫珠残留感应的触发指令。
虽然雷劫珠没亮，但滑板内部传来一丝微弱震动。
有反应。
那个灰袍娃走过的地方，空气里留下一道极淡的波纹，像是热浪扭曲视线，但持续不到半秒就消失了。
李狗蛋嘴角动了动，忽然站起来，举起最后一包辣条。
“注意啦！最后十分钟！辣条双倍兑换小橘喷火纪念卡！限量三张！先到先得！”
孩子们瞬间炸锅，争着往小橘那边跑。场面一乱，灰袍娃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堆里。
李狗蛋没追。他靠着滑板坐下，手里捏着空辣条袋，目光落在结界边缘那道刚刚震颤过的线上。
他知道，有些东西正在靠近。
不是怪兽，不是地底黑影，也不是冷血医生那种明面上的麻烦。
是更安静的东西。
藏在交易声里，藏在笑声里，藏在一个孩子伸手接辣条的动作里。
他低头看了看滑板底部贴满的纸条：物价榜、积分规则、兑换上限……全是孩子们亲手写的字。
很好。
越热闹，越要看清谁在数钱。
他摸了摸肩头，小橘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上来，耳朵抖了抖。
“待会可能有猫腻。”他低声说，“盯住那个灰袍的。”
小橘喵了一声，尾巴卷紧他的手腕。
远处，孩子们还在喊着要纪念卡，小橘喷出一团火球，在空中炸成一朵花。掌声雷动。
李狗蛋笑了笑，把空袋子折成小方块，夹进滑板缝隙。
就在这时，灰袍娃从人群后方走出，手里多了一张刚换到的喷火卡。他抬头看了眼交易台，帽檐下露出一双眼睛——漆黑，无光，像两口枯井。
他没再停留，转身走向幼儿园东侧那片塌了一半的厨房废墟。
李狗蛋盯着他的背影，手指缓缓划过滑板边缘。
那里，一道新刻的痕迹还带着辣条油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