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能有谁!就是刘成家那个疯婆子!”
他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气,这会儿全找到了宣泄口。
“妈,你是没看见,她跟个泼妇一样扑上来就挠我的脸!”
“还有刘成那个孙子,也在旁边拉偏架,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!”
许大茂添油加醋地告着状,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。
许母听得心都揪紧了。
“这刘家也太不是东西了!不行,我得找他们评理去!”
“评理?评什么理!”
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,从里屋传来。
许大茂的爹,许富贵,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。
他手里端着个搪瓷茶缸,眼神刀子似的刮在许大茂脸上。
“还有脸在这儿哭?”
许富贵把茶缸砰地一声墩在桌上,茶水都溅了出来。
“一个大男人,被个女人在院子里追着打,你还有脸回来?”
许大茂脖子一缩。
“爸,是他们先动手的……”
“闭嘴!”
许富贵指着他的鼻子,恨铁不成钢地骂道。
“你看看你那点出息!打架打不过,吵架吵不赢!你能不能学学人家何雨柱?”
“你瞧瞧人家,从小到大在院里跟人动手,什么时候吃过亏?再看看你!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
许大茂被骂得头更低了,嘴里小声嘟囔。
“我怎么跟他比……”
许富贵压根没理会他的辩解,他走到桌边坐下,从口袋里摸出烟叶和纸,慢条斯理地卷起了一根旱烟。
他点上烟,猛吸了一口,吐出的烟雾缭绕着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。
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许母也不敢再帮腔了,只能心疼地看着儿子,一个劲儿地叹气。
半晌,许富贵才又开了口,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“说吧。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无缘无故的,刘成媳妇为什么偏偏找你撒野?”
许大茂眼神闪躲,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。
他知道这事儿的根源在自己身上,要是让他爹知道了,少不了一顿揍。
许富贵是什么人,看儿子这副德行,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。
他把烟卷往桌上一摁。
“不说?”
“行,你不说,我亲自去问刘海中!”
“我倒要看看,我儿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,让人家媳妇追着打!”
一听要去找二大爷刘海中,许大茂顿时就慌了。
这事儿要是再闹到院里人尽皆知,他以后真没法做人了。
“别!爸!我说!”
他急忙开口,声音都带着哭腔了。
许富贵冷哼一声,重新拿起烟卷,示意他继续。
许大茂垂着头,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。
“就……就是前两天,我看到何雨柱跟咱们厂人事科的那个方科长……”
他偷偷抬眼看了一下他爹的脸色,又赶紧低下头。
“他们俩在厂里说话,有说有笑的,我就……我就心里不舒坦。”
“然后呢?”
许富贵的声音依旧平淡,但许大茂却感到了一股寒意。
“然后我就……我就跟刘成瞎说了几句。”
“我说何雨柱跟那个方科长关系不一般,可能在搞对象。”
“我哪知道刘成那个大嘴巴,转头就给传出去了,还传得越来越难听!”
说到这,许大茂的语气里又带上了愤恨。
“结果这事儿就闹到了厂领导那里,领导把刘成叫去问话,他个软骨头,当场就把我给供出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