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鸣声从乌云里落下时,我猛地将阿蛮按到一块断石后,劫刀横在身前——金红刀气刚撑起半尺,就见黑云里突然炸开一片“血雨”,密密麻麻的黑影像蝗虫般俯冲下来,竟是一群通体暗红的乌鸦,翅膀上沾着凝固的血痂,喙尖闪着淬毒般的寒光。
“是血鸦!”军师的声音带着惊惶,法杖在地上一顿,青色灵力凝成屏障挡住前排血鸦,“它们是深渊边缘的凶禽,以神魂为食,一旦被缠上,连骨头都剩不下!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数不清的血鸦已经罩住了半个天空,翅膀扇动的“呼呼”声混着凄厉的嘶鸣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更可怕的是,每只血鸦的眼睛里都闪着与守坛者魂灵同源的红光——显然,它们是被玉佩炸开的力量引来的。
“阿蛮,带伤重的兄弟往西边的山林跑!”我低吼着挥刀劈开一只扑来的血鸦,刀气掠过之处,血鸦的尸体瞬间化作黑烟,“军师,你用符文布阵,挡住它们的追击!”
阿蛮攥着龙涎草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不走!要走一起走!”
“听话!”我猛地推了她一把,劫刀在手中转了个圈,金红刀气扫出一道弧线,逼退前排的血鸦,“龙涎草在你手里,兄弟们的命也在你手里!我和军师断后,快!”
军师趁机将几张符文符纸拍在地上,符文瞬间亮起,形成一道半人高的青色光墙:“这阵只能撑半炷香!你们必须在那之前冲进山林,用树木挡住它们的阵型!”
阿蛮咬了咬牙,终于点了点头,背起一个伤兵就往西边跑。其他能行动的兄弟也立刻跟上,互相搀扶着,在血鸦的嘶鸣中朝着山林的方向狂奔。
我握着劫刀,与军师背靠背站在光墙后。血鸦群像是疯了一般撞向光墙,“砰砰”的撞击声不断传来,青色光墙上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。每一只血鸦撞上来,都会化作一缕黑烟,但后面的血鸦依旧源源不断,像是永远杀不完。
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!”我砍飞一只越过光墙的血鸦,体内的巨神之力开始发烫——刚才在遗迹里消耗太大,此刻催动劫刀已经有些力不从心,“它们怕什么?”
“血鸦惧火!但普通的火没用,要神魂之火或者……”军师的话还没说完,光墙突然“咔嚓”一声裂开一道缝,一只血鸦趁机钻了进来,直扑军师的后颈!
我眼疾手快,反手一刀将血鸦劈成黑烟,却因为分神,肩头被另一只血鸦啄中——尖锐的喙尖刺穿皮肉,一股麻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,竟是带毒的!
“该死!”我按住伤口,只觉得头晕目眩。就在这时,腰间的劫刀突然发烫,刀身的血雾自动涌出来,顺着伤口钻进去——那股麻意瞬间被驱散,伤口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,却在快速愈合。
“用劫刀的血雾!”军师突然大喊,“劫刀吸收了神血,血雾里有古神之力,能克制这些邪禽!”
我立刻反应过来,松开握着刀柄的手,任由劫刀的血雾暴涨——这一次,我没有刻意控制,而是让血雾顺着巨神之力蔓延,在周身凝成一道暗红的气罩。血雾刚展开,周围的血鸦就像是遇到了克星,纷纷后退,嘶鸣声里多了几分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