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白光消散在林冠间时,我还攥着劫刀愣在原地——那道束缚邪物的白光里,竟藏着与古神符文同源的温和力量,和劫刀的凶性、深渊的邪力截然不同,像寒冬里的一簇明火,驱散了周身的寒意。
“哥,阿蛮醒了!”军师的呼喊拉回我的神思。我转头看去,阿蛮正撑着巨石坐起身,脸色虽依旧苍白,却能勉强睁开眼,指尖的木系灵力微弱地流转,在掌心凝成一小团青雾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我快步走过去,伸手探她的额头——体温已经恢复正常,只是灵力透支得厉害,连说话都带着气音。
“没事……就是浑身发软。”阿蛮摇摇头,目光扫过山谷里残留的黑色雾痕,“刚才那位前辈……是古神的后人吗?”
这个问题戳中了所有人的心思。军师蹲下身,指尖拂过被白光灼烧过的地面,那里的草木竟在快速复苏,嫩芽破土而出:“不好说,但他的力量能克制深渊邪物,还对古神遗迹的秘密有所了解,绝不是普通的流浪者。”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兽皮,“刚才他消失前,悄悄塞给我这个。”
兽皮展开时,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——上面用银线绣着半幅地图,标注着山林深处的一处“月泉谷”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劫刀需月泉淬,邪雾怕神纹护,深渊之门,藏于古神骸骨之底。”
“月泉谷?”我盯着地图上的标记,与我们往山林深处撤退的方向恰好一致,“他早就知道我们要去那?”
“恐怕是看出了我们的窘境。”军师指尖点在“神纹护”三个字上,眼神凝重,“阿蛮灵力透支,兄弟们也多带伤,那处月泉既能让阿蛮恢复灵力,或许真能帮你淬炼劫刀——毕竟这刀的凶性越来越重,你刚才握刀时,手臂上的符文都在发烫。”
我低头看向手臂,那些与劫刀同源的暗红符文果然在隐隐发热,体内的巨神之力与刀气冲撞得更烈了——刚才劈砍邪物时,若不是老者的白光压制了片刻,恐怕我已经被凶性反噬,陷入狂乱。
“事不宜迟,我们立刻去月泉谷。”我背起阿蛮,让伤轻的兄弟在前探路,自己握着劫刀断后,“注意警戒,那白袍前辈虽帮了我们,但深渊的人未必会善罢甘休。”
话音刚落,身后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“沙沙”声——不是风声,是某种东西在腐叶层下快速移动的声响,伴随着淡淡的腥气,和之前血鸦、邪物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“是邪雾!”负责警戒的兄弟突然大喊,指着我们身后的地面——那里正渗出一缕缕黑色的雾气,雾气落地后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,顺着我们留下的脚印快速追来,所过之处,草木瞬间枯萎发黑。
“是追踪型的邪雾!”军师脸色大变,法杖在地上一顿,几道金色符文炸开,在身后凝成一道屏障,“它能靠我们的气息追踪,甩不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