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上下都汗津津的,躺在厚厚的被窝里又冷又热,皮肤裸露在外的区域汗液蒸发带来些许刺痛感,嗯,陌生的感觉。
记忆中,自己好像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,早已模糊的那段里,小时候的自己好像经常生病,发烧感冒是常态,那个时候母亲便背着自己去最近的小医馆内。
记忆最深的那一次,也不能说多深吧,他记得那是在五岁?还是六岁?那年过年,自己除夕夜发烧了,烧的厉害,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,但是母亲的背稳稳的,一下都没有摔。
医生说要输液,自己那个时候好像是哭了?也是,大过年的,谁不想放炮瞎玩,谁想苦唧唧的在医馆输液?那个除夕,父亲很少见的回家了,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少回家,那年除夕他回家了,虽然,大过年的输液确实很苦啦,但是一家团团圆圆的在医馆看春晚,也很温馨呐。
医馆的医生好像是南方人,没有妻子,家里没有别人了,于是过年也懒得回家,刚好遇到了发烧的自己,跟他们一起过年了,后来,好像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医生了,后来自己和父亲离开了那里,也去了南方,南方的天气真的不习惯啊,冬天入骨的凉,仿佛连心都要一起冻上。
记忆中的药总是有股难闻的味道,清冷,苦涩,吸到鼻子里感觉凉丝丝的,打完针,打针的那块地方就疼的要命,走路都走不动,现在倒是不那样了。
现在的自己可是连骨折都只是皱一下眉的男子汉了,药片也生嚼着吃过,不过,长大之后就很少生病了,即便是冬天只穿一条裤衩去河里游泳也没生过病,生嚼药片的故事也是很久之前了。
母亲……母亲长什么样子来着?尘星虚着眼,眼前闪过一幅幅画面,都有共同的一个人在,可是偏偏,脸的地方,却是一片模糊,小时候的记忆好像雾里面的花,再如何,也总隔着那么薄薄的那么一层纱。
“嗯,就是普通的感冒,没什么大碍,吃点药过几天就好了,不过,这边发现,他身体了有许多的暗伤在,虽然说有过一些调理,总归治标不治本,这次的感冒只是来着身体的一个小小的警告,再不注意,之后就不只是感冒了”
“不过,容我多嘴,说是剑仙,但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一个人,是人就会生病,人不是机器,机器也还定期维修呢,你懂我意思吧?”
医生把东西收拾好,开了一个药方子留下,简单嘱咐两句后就离开了。
又不知过了多久,屋内一直是寂静,也有可能是尘星脑子迷糊了没听到,现实与梦境的界限不断模糊,尘星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他看到?他和芽衣走在万丈高楼之上,高楼之间缝隙众多,他害怕掉下去,只能寻找走下去的路,可是周围太空旷,他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,最后,他看见了楼梯。
那楼梯悬在高楼旁边,风吹过,它摇摇欲坠,尘星牵着芽衣的手,一步,一步走下楼梯,楼梯多遥远啊,他们走了好久好久,直到时间都模糊,他们还是没有走到底。
不知道那个时刻,手上一空,世界变得一片黑暗,他变回了那个瞎子,身旁的芽衣也失去了踪影,他四处摸索,但始终找不到。
极致的光亮划破黑暗,一个耀眼的白斑绽放,他看到了,芽衣处在黑洞中央,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陌生,那么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不慎一脚踩空,从高楼坠下,回过神来,他还站在原地,只是身旁,空无一人。
“芽衣?芽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