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婉清,集中一批金银珠宝,设法送至其心腹师爷手中,让其从旁劝说。”
“王先生,起草一份‘雍州官民泣血上奏萧铁心十大罪’的状纸,准备随时通过特殊渠道散播!”
一套针对赵元敬心理的精准打击方案,迅速部署下去。
......
雍州府衙,后堂密室。
赵元敬正惶惶不可终日,寒川的密信和“礼物”几乎同时送到。
看完密信,尤其是看到那些自己贪腐和与寒川往来的“证据”副本时,赵元敬吓得差点瘫倒在地,冷汗如瀑!寒川竟然掌握了这么多!?这若是捅出去…
再听到心腹师爷转述的寒川“承诺”(尤其是那三成北境商贸巨利),以及看到那黄澄澄的金锭时,他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。
是啊…萧铁心狼子野心,过河拆桥是必然!朝廷钦差在此,或许…正是自己摆脱萧铁心控制、甚至反咬一口的机会?若真能扳倒萧铁心,自己岂非成了功臣?还有那三成商利…
贪婪与恐惧交织,求生与投机之心再次占据了上风。
权衡再三,赵元敬一咬牙,做出了决定。
他先是恭敬地去见了孙不二,哭诉征粮艰难,民夫畏战,并隐晦地暗示萧铁心指挥不当、苛待士卒、导致进展缓慢,将皮球巧妙地踢回给了前线。同时,他又“尽心尽力”地开始“疯狂”征粮——只不过,征上来的多是陈米霉粮,凑数的民夫也多老弱病残。
另一方面,他则秘密回复寒川:同意继续“合作”,但要求寒川必须确保民夫“低伤亡”,并尽快提供“萧铁心罪证”!
一场危险的走钢丝游戏,再次继续。
然而,孙不二并非蠢人。他察觉到了赵元敬的敷衍和暗中的小动作,心中起疑,竟开始暗中调查雍州府的账目和粮仓!
消息传来,赵元敬再次吓破了胆,急忙向寒川求救。
“主公,孙不二开始查账了!赵元敬求救!”皇甫嵩急报。
林牧之闻言,不惊反笑:“好!机会来了!皇甫先生,立刻将我们准备好的‘罪证’——几封模仿萧铁心笔迹、命令赵元敬克扣军粮、倒卖军械给‘黑市’(实为寒川)的假书信,通过‘特殊’渠道,‘不小心’让孙不二查到!再散播谣言,言孙不二实为萧铁心派来灭口之人!”
此计极毒!一旦孙不二查到这些“铁证”,必然震惊,对萧铁心和赵元敬的关系产生严重怀疑。而赵元敬为自保,必将更加依赖寒川,甚至可能被迫按照寒川的指引,在孙不二面前“坦白”,将脏水全泼向萧铁心!
果然,孙不二很快“意外”地拿到了那些“密信”,又听到“灭口”传闻,又惊又怒,对赵元敬的态度反而缓和下来,开始暗中询问“实情”。
赵元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在寒川的暗中指点下,半真半假地在孙不二面前哭诉萧铁心如何逼迫他、如何虐待士卒、如何虚报战功、甚至…如何与北狄暗中眉来眼去!
孙不二听得心惊肉跳,感觉自己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态度愈发谨慎,催粮反而不再那么急迫了。
寒川与赵元敬这诡异而危险的“合作”,在经历了这次惊心动魄的考验后,竟然奇迹般地更加“牢固”了。
通过这一连串的斗智斗勇,寒川不仅暂时化解了危机,反而更深入地离间了朝廷、萧铁心、赵元敬之间的关系,为最终的“龙吟”计划,创造了更加混乱和有利的外部环境。
林牧之站在城头,望着雍州方向,冷冷一笑。
“官场倾轧,人心鬼蜮…有时,比战场厮杀,更为致命。”
然而,他深知,这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。真正的胜负,终究要靠寒川城下的那一场最终决战。
“龙吟计划,准备得如何了?”他沉声问道。
“万事俱备,只待时机!”郑知远肃容回应。
风暴,即将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