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烦人,奶奶又来咱们家闹腾了!”
盛夏也似懂非懂的跟着点了点头,奶声奶气的附和道:
“就是就是!”
张姐心中有了数,原来是任朝华从老家来的老娘!
关于盛辉盛夏的这个奶奶,张姐在任家这两天也有所耳闻,知道这老太太不是个受人待见的。
张姐就冲着门外头喊道:
“是谁啊?家里没大人呢!”
六月的天气,西北大地一片炙烤,这个点尤为热烈。
任家老婆子换乘了好几趟车,天还没亮就出门,好容易赶在老大家吃午饭前赶到,这会她浑身被汗水打湿,肚子里也早就唱起了空城计。
她刚一进门,还没见着人呢,就听见有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老大屋子里传来。
任家老婆子抬头朝里屋望去,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围着围裙,手里还拿着切菜的菜刀从厨房走了出来。
任家老婆子愣道:
“你是谁?你怎么会在我老大家的屋子里?家里其他人呢?”
任家老婆子泼皮惯了,一见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,声音和面相就立马变了,说起话来是毫不客气。
张姐早有心理准备,她也大着嗓门说道:
“你嚷嚷什么啊?大中午的闯进别人家里,你还有理了?”
张姐一面说着,一面挥舞着手中的菜刀,看似无意,实则恫吓。
任家老婆子被张姐的泼辣给唬了一大跳,她厉声说道: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谁?你拿着个菜刀在我大儿子家里干什么?别不是个贼吧!”
任家老婆子一张嘴就往人身上泼脏水。
张姐冷哼一声,开口说道:
“咱们俩个谁是贼啊?你一个半只脚埋进黄土里的老太婆,怎么说话这么没礼数呢?”
“现在是我站在屋子里,你从院子外闯了进来,咱们俩究竟谁是贼?你倒是给说说啊!”
“你说你是谁的娘?谁家好娘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冤枉人的?我看呐,你就是个来打秋风的老太婆,能讹一点是一点,完全不要面皮!”
张姐一张嘴,就跟个连珠炮似的,砰砰砰砰,例无虚发。
任家老婆子虽说爱无理取闹,但在有准备的张姐面前,那是毫无胜算。
树上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的叫夏,一声一声的,直叫得人脑壳疼。
躲在屋子里的盛辉、盛夏两个小家伙,见张姐跟他们奶奶吵了起来,两个人顿时来了精神,纷纷趴在窗户上,拿两个大大的眼睛一个劲的往外边瞧。
任家老婆子本就赶了一上午的路,这会身上是汗巴巴的,肚子是叽里咕噜叫的,还要站在这毒日头底下受张姐刁难的鸟气。
任家老婆子险些没给撅过去!
她擦了把脸上的汗说道:
“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相干的?我不跟你说话!”
“盛辉?盛夏?你们两个讨债鬼躲到哪里去了?还不快出来接你们奶奶进去!”
任家老婆子是一肚子的怨气,这会子盛辉、盛夏要真是跑出来接她,搞不好还要受她一顿嫌弃。
任家老婆子喊了一通,却始终不见有人从屋里跑出来接她。
她发了火了,大声吼道:
“任盛辉,任盛夏,你们两个耳朵是聋了吗?快给我滚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