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老伯的病情在苏云裳的悉心调理下,奇迹般地稳定下来。虽然依旧虚弱,需要长期静养,但至少脱离了生命危险。这件事,让苏云裳在山洞中的地位彻底稳固下来。她不再是需要被观察的“外来者”,而是不可或缺的“苏医师”。连赵大山见了她,都会憨厚地点头致意,眼神里满是敬重。
苏云裳也很快融入了这个集体。她不仅负责医疗,还主动参与到日常劳作中,教妇孺辨识更多草药,甚至将一些简单的卫生常识(如饮水煮沸、伤口清洁)编成易懂的口诀,潜移默化地改善着众人的生活习惯。她的弟弟苏青,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,也渐渐开朗起来,跟着陈石头和小草一起学习、干活。
李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稍慰。苏云裳的到来,确实如一块璞玉,正在悄然改变着这个粗糙的生存团体,为其注入了文明的细腻和韧性。他脑海中的民心值,也因团队的和谐与医疗条件的改善,缓慢而稳定地增长到了85点。
然而,表面的平静之下,暗流愈发汹涌。
孙狗儿带回的侦察消息一次比一次严峻。山外通往这里的几条主要路径上,流民的数量明显增多了,而且不再是零星的逃难家庭,开始出现三五成群、携带着简陋武器的青壮男子。他们像饿狼一样,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山林,显然是在寻找可以劫掠的目标。
“李大哥,我还看到一小股穿着破烂号衣的人,大概七八个,不像正规官兵,倒像是溃散的兵痞,也在山脚下转悠,抢了几个落单的流民。”孙狗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,“看他们的动向,迟早会摸进山来!”
乱兵加流寇!这比单纯的官兵搜山更可怕。官兵尚有纪律约束,行事或许会顾忌,而这些溃兵和亡命之徒,为了生存会不择手段。
山洞里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。刚刚因苏云裳到来而缓和些许的轻松感,瞬间荡然无存。每个人都明白,真正的考验,恐怕要来了。
李昊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,包括苏云裳和陈老先生,在山洞深处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。
“情况大家都知道了。”李昊开门见山,声音低沉,“我们现在就像一块肥肉,被越来越多的饿狼盯上了。躲,恐怕是躲不过去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跟他们拼了?”赵大山握紧拳头,经过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,他眼神中的勇猛多了几分沉稳。
“拼是最后的选择。”李昊摇头,“我们人少,经不起消耗。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,或者……在他们发现我们之前,先一步掌握主动。”
苏云裳轻声开口,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柔和,却又条理清晰:“李首领,依小女子浅见,当前危局,首重情报。需知己知彼,方能寻得一线生机。我们需确切知道,究竟有几股势力在附近,他们的规模、意图、甚至之间的矛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