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杰“偶尔”才能成功炼制清灵丹的人设，算是初步立住了。杂役弟子们谈起他，多是羡慕他运气好，或者觉得他在丹道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天赋，但远远没到惊世骇俗的地步。毕竟，成功率低、出货不稳定，这才是一个正常炼丹学徒该有的样子。
他依旧每天规律地完成杂役，大部分时间“宅”在自己的破屋里，深居简出。稳定的灵石收入让他不再为资源发愁，修炼进度稳步推进。
这一日，他再次来到交易角落，照例先售卖辟谷丹。就在他刚将二十颗辟谷丹摆出来时，一个略显倨傲的声音响起：
“你就是李天杰？”
李天杰抬头，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，正抱着胳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这青年面色白皙，眼神带着一丝审视，修为赫然是炼气四层！在他身后，还跟着两个跟班，也都是炼气三层的修为。
周围原本嘈杂的杂役弟子瞬间安静下来，不少人脸上露出敬畏之色，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，让开空间。
外门弟子，对于杂役而言，已经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了。
李天杰心中一动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站起身，微微拱手：“正是师弟。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？有何指教？”
“我叫赵坤。”蓝衣青年淡淡道，目光扫过李天杰摊位上的辟谷丹，又落到李天杰脸上，“听说，你偶尔能炼制出清灵丹？”
来了！李天杰心里暗道。他就知道，清灵丹这东西，哪怕出货再少，也迟早会引起外门弟子的注意。毕竟，外门弟子对清灵丹的需求更大，而一个能稳定（哪怕是偶尔）提供廉价清灵丹的源头，足以让他们动心。
“赵师兄谬赞了。”李天杰露出恰到好处的“惭愧”表情，“师弟我不过是初学乍练，前些日子走了狗屎运，侥幸成功了一两次，炼出了几颗品质低劣的清灵丹，早已售卖一空，实在是当不得真。”
“哦？侥幸？”赵坤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可我听说，你这‘侥幸’，似乎不止一次了啊。”
他身后一个跟班接口道：“李师弟，我们赵师兄看上你的炼丹手艺，是你的福气。以后你炼出的清灵丹，我们赵师兄全要了，按市价十五块灵石一颗，绝不让你吃亏。”
话说得看似公道，但那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。这分明是要垄断他的货源！
李天杰心中冷笑，面上却显得很是“为难”：“赵师兄厚爱，师弟感激不尽。只是……师弟我学艺不精，成功率低得可怜，十炉能成一炉已是邀天之幸，实在无法保证稳定出货。而且，炼制清灵丹的材料难寻，师弟我也是倾尽所有，才勉强凑齐几份，如今已是囊中羞涩，难以为继了……”
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，把一个资源匮乏、成功率低下的炼丹学徒的窘迫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赵坤盯着他看了几秒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，但李天杰眼神“诚恳”，表情“无奈”，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“材料难寻？”赵坤沉吟了一下，“若我提供材料呢？你每成功炼制一炉清灵丹，我付你五块灵石的辛苦费，如何？”
提供材料，支付加工费？这算盘打得精明！一炉清灵丹成丹三颗，市价四十五灵石，他只付五块工费，几乎是无本万利。而且还能控制住李天杰，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炼丹工具。
李天杰心中警铃大作。一旦答应，就等于被绑上了赵坤的战车，自己的秘密暴露的风险将急剧增加。而且五块灵石的工费，简直是侮辱人。
他脸上露出更加“苦涩”的笑容：“赵师兄，不是师弟不愿，实在是……师弟成功率太低，万一连续失败，浪费了师兄珍贵的材料，师弟我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！此事，还请师兄恕罪，师弟实在不敢应承。”
连续的推脱和示弱，让赵坤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。
他身后的跟班厉声道：“李天杰！别给脸不要脸！赵师兄找你，是看得起你！你一个杂役弟子，难道还想翻天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