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岸世界,暗金色大地中央,神树之下。
空间剧烈扭曲,一道裂缝撕开,叶知秋抱着昏迷的无惨,踉跄跌出。
他浑身是血,古帝气息黯淡到了极点,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,胸口一道焦黑的刀痕深可见骨,残留的火焰刀意仍在侵蚀他的生机。他刚一落地,便单膝跪倒,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。
紧随其后,斑的身影浮现。他轮回眼紧闭,眼角两道血痕未干,气息紊乱,但依旧保持着站姿,冷漠地扫视四周,确认安全。
轰! 又一声巨响,白胡子和蚁王同时从裂缝中撞出!白胡子巨大的身躯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斩痕,最骇人的是左肩一道几乎将他半边身子劈开的巨大伤口,鲜血汩汩涌出,但他依旧拄着丛云切,豪迈大笑,只是笑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:“咕啦啦啦!总队长那老家伙…下手真黑!”
蚁王状态稍好,但暗灰色的皮肤上也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伤,猩红瞳孔中燃烧着暴虐的怒火,他甩了甩沾满蓝色血液的手臂,语气冰冷:“哼~一群烦人的虫子!若非那老头碍事,朕能把他们全撕碎!”
裂缝在众人身后迅速闭合,隔绝了尸魂界的气息。
短暂的死寂后,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。
叶知秋艰难地抬起头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身侧,又看向手中那颗冰冷、黯淡、毫无生机的崩玉。蓝染那决绝的眼神、抛来崩玉的动作、以及被旭日刃贯穿胸膛的画面,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。
他握紧崩玉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:“我们…回来了。”
白胡子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巨大的手掌用力握紧丛云切,骨节发出咯吱声,豪迈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沉痛和愤怒:“蓝染那小子…就这么…”
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一块暗金色巨岩上,轰!巨岩化为齑粉!“咕啦啦啦…混蛋!”
斑缓缓睁开轮回眼,目光落在叶知秋手中的崩玉上,冷漠道:“他的选择,是当时最优解。只是代价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,但意思明确。蓝染用自己的死亡,换取了崩玉不被无间地狱那个意识收回,也换取了他们几人搏得一线生机。
蚁王猩红瞳孔瞥了一眼叶知秋手中的崩玉,又看了看众人沉郁的脸色,嗤笑一声:“哼~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罢了。死了就死了,有什么好惋惜。力量不足,被淘汰是必然。倒是这颗石头…”
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,“现在归谁?”
无惨此刻也幽幽转醒,挣扎着爬起,身体残缺处肉芽蠕动再生。他赤红竖瞳扫过现场,阴恻恻笑道:“嘿嘿…少了一个分好处的…不错。这颗崩玉,管理员阁下,你打算如何处置?或者…交给本王保管?”
叶知秋冷冷地扫了无惨和蚁王一眼,那目光中的寒意让两人心中一凛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将崩玉握得更紧,艰难地站起身,走向中央的神树。
“当务之急,是疗伤。”叶知秋声音低沉,“尸魂界不会善罢甘休。‘清道夫’的威胁也并未解除。我们必须尽快恢复实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