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。但愤怒压过了惊惧——这不知死活的小子,竟敢坏他好事!
韩小莹亦闻声望去。当看清来人是萧墨时,她美眸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,那光芒如此炽烈,几乎要涌出泪来。
她握剪刀的手在颤抖——是后怕,也是激动。
就在刚才,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……
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!”
管事强作镇定,厉声喝道。
“安敢擅闯理事房?!”
萧墨却浑不在意,只漫不经心道:“我是何人,并不打紧。要紧的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目光刮向管事惨白的脸。
“方才阁下那番‘高论’,若传扬出去……不知贵馆主事,乃至坊间百姓,会作何感想?”
管事浑身一颤,冷汗湿透了内衫。
他听见了!全都听见了!
“胡……胡言乱语!”管事急声辩驳,声音却不自主地发颤。
“老夫方才……方才不过是在考较她一些药理疑难!”
“考较药理?”
萧墨转而看向韩小莹:“姑娘,方才这位……嗯,管事,是在与你探讨何种‘疑难’?不妨说与在下听听?”
韩小莹张了张口,却见管事恶狠狠地瞪来,那目光中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“韩小莹!”管事见她犹豫,厉声道,“今日便到此为止!你且先退下,改日再来听训!”
只要这丫头走了,死无对证,看这小子能奈我何!
韩小莹虽心中愤懑难平,但想到卧病在床的娘亲,想到这份来之不易的差事……她终究垂下眼帘,对萧墨投去歉疚的一瞥,低声道:“萧……公子,多谢。”
说罢,她匆匆离去,背影单薄而倔强。
待那抹浅碧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,萧墨反手,将房门轻轻掩上。
室内骤然寂静。
管事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意。
既然没了人证,他还怕什么?
“小杂种!”
他再无掩饰,恶狠狠地盯着萧墨:“敢坏老子的好事!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?老子敢担保,你今天绝走不出这‘济世堂’的大门!”
“威胁我?”
萧墨轻笑出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巧了,阁下这番狠话,在下也顺便记下了。除非你杀了我……否则他日若对簿公堂,或呈于坊间说书人处,倒也是份不错的佐证。”
管事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萧墨的手指都在颤,他哪有这个胆子真的去杀了萧墨。
“你!!”
“卑鄙!无耻!”
“我卑鄙?我无耻?”萧墨笑容一敛,眸光转冷,“却不知是谁,年过半百,行将就木,竟还对二八妙龄的医女心存邪念,威逼胁迫?”
他缓步上前,每一步都踏在管事的心跳上。
“阁下这颗心,倒是‘年轻’得很呐。”
萧墨在管事身前停步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:“只不知……阁下那身子骨,可还‘年轻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