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符咒与便利贴(2 / 2)

“苍梧……魔尊?”谢临川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。魔尊?在他理解中,大概是某种……邪恶组织的头目?或者拥有特殊力量的超能力者对自己的称谓?他完全没往修真玄幻的方向去想,毕竟那太超出他的认知范畴。他点了点头,脸上没什么表情,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:

“……哦。”

显然,他一个字都没信。只当这是对方某种中二病发作或者故弄玄虚的代号。

虞千秋:“……” 她画符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此人……竟敢质疑本座的身份?真是……有眼无珠!她心中微恼,但眼下完成符咒更重要,懒得与他分辩。

最后一笔落下!

整个由幽黑光芒构成的符咒骤然一亮,随即所有光芒内敛,深深地烙印在了门板之上,纹路变得清晰而稳定,仿佛原本就雕刻在那里。一股无形的、带着侵蚀与净化力量的波动以符咒为中心,缓缓扩散开来,将门前一小片区域的阴冷气息都驱散了不少。

而几乎在符咒完成的瞬间,被虞千秋扔在门内地板上的那个凝固的血手印,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,猛地剧烈颤抖起来,表面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,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如同被泼了强酸。短短两三秒内,就在一阵扭曲中,彻底化作一小撮灰黑色的灰烬,再无半点异常。

门上的蚀灵咒微微闪烁了一下,幽光似乎更凝实了一丝,仿佛吸收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怨力。

虞千秋看着完成的符咒,满意地点点头。虽然效果不及全盛时期万分之一,但在此地,够用了。

她这才转过身,正式看向谢临川。目光落在他依旧紧握在身侧的手枪上,以及他那沉稳如山岳般的气质。

“方才,多谢提醒。”她语气依旧冷淡,但算是承认了对方之前的出言警示。魔尊恩怨分明,即便对方是无心之举,或者动机不纯,这份情,她记下了。

谢临川摇了摇头,目光从门上那神秘的黑色符咒移开,看向虞千秋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:“举手之劳。在这种地方,多一份警惕没有坏处。”他顿了顿,从他那件多功能作战服的一个口袋里,掏出了一块用银色包装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递了过去。

“压缩饼干。你需要补充体力。”

虞千秋看着那从未见过的“银色纸张”和其包裹的方块状物体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此乃何物?贡品?还是某种此界特有的灵石?

她迟疑了一下,还是接了过来。入手微沉,触感坚硬。

她学着谢临川之前取出它的动作,有些笨拙地试图撕开那层银色的“纸”(铝箔包装)。尝试了几下,不得其法。

谢临川看着她那与之前画符时行云流水截然不同的、带着点懵懂的动作,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。他伸出手,示意了一下:“从这里,撕开。”

虞千秋按他所示,找到边缘,稍一用力,“刺啦”一声撕开了包装。露出了里面淡黄色、质地紧密、布满微小孔洞的块状物。

她拿在手里看了看,又凑近闻了闻。有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谷物和油脂的、谈不上好闻也不算难闻的气味。毫无灵气波动,也感受不到任何能量蕴含其中。

“此乃何种种辟谷丹?”她抬起眼,看向谢临川,认真地问,“毫无灵气,形如土石,如何下咽?”

谢临川:“……”

他沉默了两秒,看着虞千秋那完全不似作伪的、带着学术探究般的眼神,开始有点相信她可能真的来自某个与世隔绝的、甚至……非现代文明的地方了。魔尊?难道是什么原始部落的酋长称号?

“这是食物。”他言简意赅地解释,“用牙齿咬,咀嚼,吞下去。可以充饥。”

虞千秋将信将疑地看着手中的压缩饼干,又看了看谢临川。此人体修,看着不像说谎。她犹豫片刻,终究是腹中确实有些空乏(修为大跌,对能量的需求更依赖肉身),便试探性地、极其斯文地张开嘴,在那坚硬的饼干边缘,用贝齿轻轻磕下了一小块。

“咔嚓。”

细微的脆响。

粉末在口中散开,是一种粗糙、干燥、带着浓郁麦香和淡淡咸味的……奇特口感。

虞千秋细细品味(或者说分析)着,眉头越皱越紧。确实毫无灵气,只有最基础的、维持肉身的物质。味道……谈不上好,甚至有些刮嗓子。

她费力地将那一小口咽了下去,评价道:“难以下咽。比之我魔宫饲喂低阶魔兽的灵谷,相差甚远。”

谢临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拿压缩饼干跟喂魔兽的灵谷比?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。“勉强果腹而已。这里环境恶劣,有吃的就不错了。”

虞千秋没再说什么,虽然嫌弃,但还是小口小口地、如同完成某种任务般,将那块压缩饼干吃了下去。确实,吃完之后,腹中的空乏感减轻了一些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
一声凄厉惊恐的女性尖叫,猛地从楼下大堂方向传来,打破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寂静!

紧接着,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哭喊声。

“死、死了!又死了一个!!”

“是……是那个西装大叔!”

“门……门上有……”

谢临川和虞千秋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。

新的死亡,如期而至。

两人没有犹豫,立刻朝着楼梯口走去。需要确认情况,收集信息。

来到一楼大堂,只见那个幸存下来的女孩(小美)和另一个之前没怎么注意的、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(小林)正抱在一起,瑟瑟发抖,脸色惨白地指着通往二楼楼梯旁的一个房间。

那是201房间。房门紧闭。

而在那扇暗红色的老旧木门上,赫然用新鲜的、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,画着一个歪歪扭扭、触目惊心的——

“x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