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——!”
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只有一声轻微却深入骨髓的、利刃穿透坚韧物体的闷响!
幽紫色的匕首,如同热刀切入凝固的油脂,毫无阻碍地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异变管家的咽喉!刃身上萦绕的霸道魔元,在刺入的瞬间,如同亿万颗微小的紫色炸弹,在其体内轰然爆发,沿着血管疯狂蔓延,摧毁着它体内本就混乱的能量体系!
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
异变管家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,幅度越来越大!它那双疯狂的眼睛里,血红色与竖瞳的光芒急速闪烁、明灭不定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与不甘。巨大的骨爪徒劳地在空中抓挠,却无法触及那道如同鬼魅般一击即退的紫色身影,只能无力地挥舞着。
暗红色的、带着腐蚀性和恶臭的血液,如同喷泉般从它咽喉的创口和七窍中汹涌而出,溅落在周围的画架和油画上,将那些描绘着生机的画作污染得面目全非,散发着刺鼻的腥气!
它踉跄着后退,撞翻了数个画架,画布散落一地,颜料与污血混合在一起,形成诡异的色彩。最终“轰隆”一声,单膝跪倒在地,巨大的身躯摇摇欲坠,勉强用那只巨大的骨爪支撑住地面,才没有彻底倒下,胸口剧烈起伏,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声。
虞千秋已然退至谢临川身边,身形稳定,气息依旧平稳,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并未耗费她多少力气。手中的“弑血之刃”上的紫芒缓缓收敛,恢复了原本暗沉的颜色,但匕首本身似乎承受不住刚才那股霸道力量的灌注,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微裂纹,如同蛛网般蔓延,仿佛随时会碎裂。她随手将其丢弃在地上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仿佛扔掉一件已经无用的工具。
画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。只有异变管家沉重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,以及它体内能量失控、不断发出细微爆鸣的“噼啪”声,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。
谢临川强撑着几乎透支的精神力,警惕地盯着跪地的怪物,空间之力依旧在指尖萦绕,不敢有丝毫松懈,防备其临死反扑。小林捂着剧痛的手臂,靠在墙壁上缓缓站起,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,他却浑然不觉,和小美一起,紧张而带着一丝释然的快意,看着那不可一世的怪物走向末路。
异变管家艰难地抬起头,那双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,先是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与疯狂,死死瞪向虞千秋,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。但渐渐地,那疯狂之色如潮水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、迷茫,以及……一丝残存的、属于“卡米拉”本身的理智。
它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混合着血沫的、模糊不清的音节,如同破锣般沙哑,仿佛在诅咒,又像是在忏悔,谁也听不清它在说什么。
最终,那残存的理智似乎占据了上风,它用尽最后的力量,艰难地抬起头,目光似乎穿透了画室的墙壁,望向了古堡地底深处的某个方向——血池所在之地,眼中流露出深深的、源自灵魂的恐惧。
一个断断续续、如同来自幽冥的低语,从它染血的齿缝间艰难挤出,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入四人耳中:
“公……公爵……大人……”
“血核……污染……已……失控……”
“他在尝试……融合……更多的……狼人血脉……”
“以……求……超越……纯血的……极限……”
“他……疯了……彻底……疯了……”
“一切……都将……被吞噬……古……堡……也……不……例外……”
话音落下,它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,支撑身体的骨爪一软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激起一片尘埃。暗红色的污血迅速在地毯上蔓延开来,与那幅滴血油画淌下的血液混在一起,形成一片更大的血洼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画室内,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但四人心中,却因异变管家临死前的低语,掀起了惊涛骇浪,久久无法平息!
更多的狼人血脉!超越纯血极限!
弗拉德公爵的疯狂,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极端、更加不计后果!他不仅仅是在尝试融合狼人血脉,而是在进行一种更危险、更疯狂的“优化”和“超越”!这无疑加剧了血核的污染和整个古堡的不稳定,一旦成功,后果不堪设想;一旦失败,血河彻底失控,整个古堡都将化为一片废墟!
“我们必须尽快行动。”谢临川抹去鼻下的血迹,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,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,“不能给公爵任何完成下一次‘融合’的机会,必须在血核彻底失控之前,找到它,摧毁它!”
小林点了点头,忍着手臂的剧痛,捡起地上的漆黑匕首,眼神中充满了坚定。小美也握紧了血泪项链和【净化结晶】,虽然脸上还带着恐惧,但眼神已然变得勇敢,她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。
虞千秋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仍在微微扭曲、不断滴淌血液的油画,眼神幽深,仿佛能透过画布看到地底那沸腾的血池。油画上的血池影像似乎因为异变管家的死亡,变得更加狂暴,血核的搏动也越发急促,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。
“它的疯狂,已然印证了前路。”她轻声道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通往血池之路,或许……就在眼前。”
画中血池的异动,异变管家的出现与遗言,如同最后一块拼图,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,清晰地指向了那最终的、无法回避的决战之地——古堡地底,那沸腾的、吞噬一切的堕血之池!
一场关乎生死、关乎古堡存亡的最终决战,已然近在眼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