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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锈蚀之门与拖行之音(1 / 2)

安全区的景象如同被强酸腐蚀的胶片,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、褪色,原本柔和的白光扭曲成破碎的光屑,耳边的宁静被尖锐的空间撕裂声取代——那是一种混杂着布料撕裂、金属断裂与空气悲鸣的刺耳声响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被强行拆解。失重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攫住四人,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、翻转,紧接着便是沉重而狼狈的摔落,骨骼与地面碰撞的闷响在空旷的过渡空间中回荡。

“砰!”

四人几乎同时砸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,刺骨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钻透肌肤,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。更令人不适的是地面的触感——并非坚实的水泥,而是覆盖着一层半凝固的粘稠粘液,沾在掌心、膝盖上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滑腻感,仿佛是无数腐烂有机物混合而成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层次分明的恶臭:最表层是劣质消毒水的刺鼻化学味,如同廉价医院里永不更换的消毒液,试图掩盖下方更深沉、更甜腻的腐臭——那是血肉腐败后产生的气息,混合着霉变的霉味与某种未知分泌物的腥气,三种味道交织缠绕,形成一种粘稠的、能附着在鼻腔黏膜上的污浊气息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腐烂的棉絮,直冲大脑,让人忍不住阵阵反胃。

虞千秋是第一个起身的。她的动作流畅得仿佛未曾经历过摔落,裙摆拂过地面时带起一缕细微的粘液丝,身姿挺拔如松。那双深邃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银芒,识海中,得自系统奖励的【心灵壁垒】称号正散发着温润而坚定的光晕,如同一块通透的暖玉,将那些试图钻入脑海的混乱低语隔绝在外——那低语细碎而密集,是无数重叠的哀嚎、绝望的呓语,还有孩童模糊的啼哭,仿佛是这片土地沉淀了百年的痛苦在低声诉说。

她的指尖,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红色能量如游丝般萦绕、流转,那是她在上一个古堡副本中摄取的一缕【纯净血族本源】。这缕能量蕴含着精纯的黑暗生命力,在此地弥漫的腐朽与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火星,既被周围的怨念隐隐排斥,又像是被某种更深层的力量吸引,微微震颤。虞千秋微微蹙眉,指尖轻捻,感受着空气中几乎凝成实质的怨念与绝望,冷然开口,声音清越如冰玉相击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:“此地……怨念与绝望已成实质。非仅幻象,乃可蚀骨侵魂之物,呼吸、触碰,皆可能被其侵蚀。”

几乎在虞千秋话音落下的同时,谢临川已经行动起来。他半跪在地,动作迅捷而有序,手腕上那只看似普通的战术手表微微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,几件造型奇特、带着明显改装痕迹的装备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——材质是哑光黑的特种合金,边缘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路,还附着着淡淡的机油味。他将其中两套递给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小林和小美,最后一套熟练地套在自己头上,动作干脆利落。

“戴上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带着一种历经生死沉淀的可靠感,“这是环境防护面罩,我加装了三层活性炭过滤芯和精神屏障模块,能一定程度上过滤空气中的‘绝望孢子’——我的环境扫描仪显示,这空气里漂浮着直径不足微米的黑色微粒,能穿透呼吸道,直接影响大脑杏仁核,放大恐惧情绪。”

小林,一个戴着黑框眼镜、看起来还有些学生气的年轻人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微微颤抖,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,接过面罩时差点失手掉落。他笨拙地往头上套,手指僵硬地扣着卡扣,面罩边缘蹭到脸上的冷汗,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。小美,那个在孤儿院副本中表现出惊人韧性的女孩,虽然同样脸色泛白,眼底却透着异常的坚定。她紧紧握着胸前那枚在孤儿院获得的【净化结晶】,晶体在此地灰暗的光线下,正散发着微弱却纯净的乳白色光芒,如同无边黑暗中的唯一灯塔,不仅驱散着周遭无形的阴冷,还顺着她的指尖传递出一丝温润的暖意,稍稍平复了她急促的呼吸。

谢临川最后看向虞千秋,见她只是用目光扫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面罩,眸中没有丝毫波动,便了然地点点头,将面罩收回战术腰袋。他知道,以虞千秋的修为和那神秘的【心灵壁垒】,这种程度的环境侵蚀暂时还无法对她构成威胁。他转而再次叮嘱小林和小美,目光锐利如鹰,语气凝重:“记住,在这里,恐惧本身比任何看得见的怪物都更致命。你们看到的可能是扭曲的幻象,听到的可能是怨念的低语,甚至闻到的都可能是勾起你内心阴影的诱饵。保持理智,控制情绪,信任彼此——这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关键。”

就在这时,那仿佛永恒背景音般的、低沉而压抑的防空警报声,似乎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,如同某种沉睡巨兽从浅眠中翻身,鼾声变得更加沉重,搅得人心神不宁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,夹杂着刺耳的电流杂音,仿佛信号极差的老旧收音机,每一个字都带着失真的滞涩感:【欢迎来到……布鲁克海文……区域……生存……或找到……“院长”……真相……在……你……心中……滋滋……干扰……无法……加载……更多……】

“院长?”小林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,面罩后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。

“真相在心中?”小美握紧了【净化结晶】,晶体的光芒似乎随着她的情绪波动,变得明亮了些许,“是说……我们要面对自己的内心恐惧吗?”

谢临川眉头紧锁,快速分析着这残缺不全的任务提示:“生存是基础目标,找到‘院长’应该是核心主线。‘真相在心中’——这与虞小姐说的‘怨念蚀魂’吻合,此地的核心威胁很可能来自精神层面,我们需要对抗外部环境的同时,守住自己的本心。”

虞千秋没有参与讨论,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。灰蒙蒙的天空如同一块肮脏的幕布,低垂得仿佛随时会压下来,一座庞大建筑的轮廓如同匍匐的巨兽,沉默地矗立在视野尽头。那就是布鲁克海文医院。它的外墙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,像是干涸的血迹凝固在砖石上,还覆盖着深褐色的污秽与缠绕的枯藤,枯藤的枝条如同扭曲的手指,死死抓着墙体。窗户大多破碎不堪,黑洞洞地敞开着,玻璃碎片反射着微弱的天光,像无数只失去瞳孔的眼睛,麻木地凝视着这些不速之客。整座建筑散发着一股浓烈的、被时光和痛苦锈蚀的囚笼气息,仿佛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绝望。

就在系统声音彻底消失,只剩下防空警报的低沉嗡鸣时——

“嘎吱——吱呀呀——”

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突兀地响起,打破了短暂的沉寂。声音来源于医院那扇巨大的、同样是锈迹斑斑的铁门,门板厚达数寸,表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锈蚀斑块,还有几道深深的划痕,像是被某种巨力撞击过。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,缓缓地、极其不情愿地向内打开,门轴处没有任何润滑,摩擦发出的噪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划过玻璃,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,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,捂住耳朵。门后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,如同流动的墨汁,在门缓缓打开的过程中,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,贪婪地吞噬着门外的光线,等待着猎物踏入。

而在那片深邃的黑暗深处,一种新的声音开始传来。

“锵啷……锵啷……锵啷……”

那是沉重的铁链拖行在粗糙地面上的声音,铁链与水泥地摩擦,迸发出细微的火星,转瞬即逝。声音缓慢、规律,每一次“锵啷”都间隔着相同的时间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由远及近,又仿佛始终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回荡,无法判断其确切来源和距离。这声音一下下敲击在众人的心脏上,与脉搏共振,让本就紧张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,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。

“我们……要进去吗?”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,透过面罩传来,显得有些模糊。他下意识地看向谢临川和虞千秋,身体微微发抖,脚步钉在原地,不敢挪动。

谢临川深吸一口气,戴好了呼吸面罩,只露出一双冷静锐利的眼睛。他检查了一下手中一把经过改装、闪烁着幽蓝能量弧光的枪械,枪身刻着复杂的符文,枪口的能量核心微微发烫:“我们没有选择。任务提示指向这里,安全区已经消失,退路被切断,出口……或许也在里面。”

虞千秋没有说话,但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。她率先迈开脚步,裙摆拂过地面上不明来源的粘稠水渍,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,径直走向那扇洞开的、如同巨兽食道入口般的大门。她的步伐稳定,每一步都踩在相同的节奏上,背影挺拔如松,仿佛不是走向绝境,而是踏上一方属于她的舞台。那缕【纯净血族本源】在她指尖悄然隐没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更加内敛却也更危险的法力波动——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微微凝滞,那些弥漫的怨念在她身前自动退开少许,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
见她动身,谢临川立刻打了个手势,示意小林和小美跟上,自己则紧随虞千秋身后,保持着半步的距离,手中的能量枪对准前方的黑暗,随时准备射击。小林咬了咬牙,紧紧跟在小美身边,左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小美的衣袖,右手则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,匕首的寒光在灰暗的光线下一闪而过。小美深吸一口气,握紧了【净化结晶】,晶体的光芒照亮了她身前的一小片区域,她紧随谢临川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。

踏入医院主楼的瞬间,光线骤然暗淡下来,仿佛外面的灰暗只是一种仁慈的预演。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,却也更加破败。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残破的灯管,电线裸露在外,偶尔闪烁一下,投下摇摆不定的、病态的光斑,光斑在墙壁上晃动,如同鬼魅的影子在跳舞,非但不能驱散黑暗,反而增添了更多诡谲的氛围。

墙壁上布满了大片大片难以名状的污秽,像是干涸的血痂层层叠叠,血痂下是墨绿色的霉菌,霉菌中还夹杂着某种粘稠的、淡黄色的分泌物,层层交织,形成了抽象而恐怖的壁画。墙壁下方,随处可见一道道深刻的抓痕,有些抓痕深达数厘米,能看到墙体的砖石,有些则浅淡不一,像是不同人在不同时间留下的绝望挣扎,其中还夹杂着几片断裂的指甲残片,泛着灰白的颜色,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在此地的痛苦。

地面湿滑粘腻,覆盖着一层暗色的、半凝固的粘液,踩上去发出“噗叽”的轻微声响,粘液沾在鞋底,带来一种拉扯感,每迈出一步都需要额外用力。空气中弥漫的腐臭气息更加浓烈,即使戴着呼吸面罩,过滤系统也无法完全阻隔那股直冲灵魂的恶心感,隐隐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,混合在腐臭中,格外刺鼻。

铁链拖行的声音在进入大厅后变得更加清晰了,仿佛就在隔壁的走廊,或者……就在某扇虚掩的门后。它不紧不慢,保持着固定的节奏,像是一把钝刀,在慢慢切割着众人紧绷的神经。偶尔还能听到铁链碰撞的清脆声响,与拖行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韵律。

虞千秋微微闭目,识海之力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,试图探查周围环境。但很快,她睁开了眼睛,眸中闪过一丝凝重。“神识受限,”她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产生微弱的回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,“仅能探查周身十丈之内,且神识触碰到的地方,都像是隔着一层粘稠的黑布,模糊不清。而且,此地的空间结构……在不断地微调,并非固定不变,走廊的长度、房门的位置,都在以极慢的速度变化。”

“空间微调?”谢临川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,眼神更加凝重,“是某种机关,还是……超自然现象?”

“法则层面的紊乱。”虞千秋言简意赅,指尖轻弹,一缕淡紫色的法力射向不远处的墙壁,法力触碰到墙壁的瞬间,仿佛融入了水中,无声无息地消失了,“非人力机关所能及,更像是这片区域的规则本身就处于混乱状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