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者…是因为自己得罪了赵虎?可赵虎一个内门弟子,能有能量驱使可怕的“暗殿”?
看着沈砺茫然又震惊的表情,不似作伪,朱管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不对…如果是因为幽玄冰髓,他们应该来找我…”朱管事自言自语,随即猛地想到一种可能,“难道…是因为你修炼的功法?或者…你的身世?”
功法?《乾元基础心法》再普通不过。身世?他自己都一无所知。
沈砺摇了摇头,苦涩道:“弟子不知。弟子入门以来,唯有勤勉修炼,偶得机缘,却从未接触过什么重大秘密。若说得罪,也只有赵虎…”
“赵虎?”朱管事眼中精光一闪,“那个指使王弼陷害你的内门小子?他还没这个资格和能量驱动暗殿!除非…他本身也与暗殿有所牵扯,或者,他背后的人…”
此言一出,两人同时陷入沉默。
如果赵虎或者其背后之人,与那神秘的暗殿有关…那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!为何陷害手段如此狠辣,为何失败后立刻动用影杀卫灭口!
但这背后的水,就深得可怕了!
朱管事在昏暗的油灯下来回踱步,脸色阴晴不定。
良久,他猛地停下脚步,看着沈砺,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:“小子,你惹上大麻烦了!天大的麻烦!暗殿一旦盯上目标,便不死不休!这次失败,下次来的只会更厉害!”
沈砺的心沉到了谷底,但眼神却愈发坚定:“弟子无处可退,唯有死中求活。请朱老指点!”
朱管事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叹了口气:“老子真是欠你的!”
他走到床边,在一堆杂物里摸索了半天,掏出了一块黑黢黢、毫不起眼的木牌,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、扭曲的火焰图腾。
他将木牌扔给沈砺:“拿着这个。”
沈砺接过木牌,触手温润,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:“这是?”
“一个信物。”朱管事语气低沉,“若你将来…我是说万一,在宗门内实在走投无路,或者发现暗殿活动的确凿证据,可持此物去后山‘静思崖’,找一个叫‘哑婆’的老家伙。或许…她能给你一线生机。”
静思崖?哑婆?沈砺默默记下。
“记住!”朱管事强调,“非到万不得已,绝不可动用此物!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!静思崖…那地方,牵扯的因果更大!”
沈砺郑重收起木牌,再次行礼:“多谢朱老!”
“别谢太早。”朱管事摆摆手,脸色依旧凝重,“哑婆肯不肯帮你,帮不帮得了你,都是未知数。眼下,你最要紧的是两件事!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:“第一,不惜一切代价,提升实力!炼气五层,在影杀卫面前根本不够看!第二,暗中调查赵虎及其背后之人,但要万分小心,绝不可打草惊蛇!若能找到他们与暗殿勾结的证据,或许能借宗门之力反制!”
提升实力!调查赵虎!
沈砺重重颔首。这也是他心中所想。
“你昨夜击伤那影杀卫,虽暂时惊退了他们,但也可能暴露了你的一些底牌。”朱管事沉吟道,“近期务必万分警惕,最好不要离开宗门范围。”
他看了一眼沈砺,又道:“你那煌阳之气,至刚至阳,恰是玄冥煞气这类阴寒功法的克星。这是你目前最大的优势,好好琢磨如何运用。或许…老子可以再帮你一把…”
沈砺心中一动,期待地看向朱老。
朱管事却挥挥手,开始赶人:“滚吧滚吧!老子要静静!记住老子的话!最近没事别来烦我!”
沈砺知道朱老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,并思考对策,便不再多言,躬身退出了木屋。
站在晨光熹微的废圃中,沈砺的心情却比来时更加沉重。
暗殿,影杀卫,玄冥煞气…
一个个陌生的名词,却代表着致命的威胁和深不可测的阴谋。
宗门之内,暗流之下,竟是如此凶险。
但他握紧了怀中那块温润的木牌,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煌阳之气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。
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既然退无可退,那便唯有——
淬剑前行!
请继续第七十七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