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砚修的电话在深夜十一点又突然响起，沈钰飞刚洗完澡，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。屏幕上慕砚修三个字让她有点激动，希望能有些好消息。
“这么晚还没休息啊，查到些东西，跟你汇报一下。”慕砚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。
沈钰飞一听他这个声音和语气，就知道肯定没啥好事了。
“珂洛梵这个牌子，从根上就是脏的。他们最畅销的‘星河’系列，抄袭了一个叫戴鸢的设计师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鼠标点击的“哒哒”声。
沈钰飞看向窗外，她都不敢走近窗边，用遥控器关上了电动窗帘，才觉得安全了一点，这几天她总担心有人监视自己。
“戴鸢本来是去应聘设计师的，”慕砚修继续道，“结果面试时被花乘舟盯上，一步步诱进陷阱。”
这情节太熟悉了，先接近，再勾引，最后摧毁。花乘舟的套路简直像工厂流水线一样标准。
“最恶心的是后续。”慕砚修的声音沉了下来。
“他不仅剽窃了戴鸢的设计，还骗她借了几十万网贷。因为戴鸢没什么钱，就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，父母双亡，连最后一年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。为了榨干她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！”
慕砚修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气愤。
“戴鸢现在……？”沈钰飞没敢继续猜测，虽然她希望戴鸢能给花乘舟一个教训，但以现在的事实来看，她并没有给花乘舟带来什么大的困扰。
“精神病院。”
慕砚修简短地说：“自杀未遂，重度抑郁。唯一为她奔走的只有一个叫刘贝贝的闺蜜，但她们手上都没有能质证花乘舟的证据。”
沈钰飞走到迷你吧前，倒了半杯温水，吨吨吨一口气干了，她听了这些话，只觉得口干舌燥。
这已经是第三个受害者了，而花乘舟依然逍遥法外。
“珂洛梵的问题不止抄袭。”慕砚修突然切换了话题。
“流水线饰品用料重金属超标，定制珠宝以次充好，还偷税漏税，每次出事一有苗头都能迅速压下去，后台硬得很。”
“公司好说，这些问题每个找对了地方举报，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慕砚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火药味，当然不是对着沈钰飞，而是他太生气了。
“但我统计了下，这些年至少有八个女生被他祸害了。有两个机灵的姑娘及时逃脱魔爪，但还有四个自杀或者自杀未遂，这里面包括学姐和赵悦如。”
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键盘敲击声。沈钰飞盯着自己映在橱窗玻璃上的影子，突然觉得陌生又遥远。
“剩下两个就是刘娜娜和赵悦如表妹王柏棠，现在还不知道已经被他pUA到哪一步了。”
慕砚修顿了顿，“死亡率一半，这畜生堪比职业杀手的效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