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晟一马当先,将复合弓背在身后,右手平端起那杆刚刚组装好的、沉重而修长的“破阵巨马槊”。冰冷的槊锋在阳光下流淌着死亡的光泽。他伏低身体,感受着战马奔腾带来的剧烈颠簸和狂风扑面,心脏如同战鼓般擂响,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燃烧!
“为了大明!为了华夏!”他发出一声怒吼,如同龙吟,瞬间点燃了身后所有“党卫军”的斗志!
“为了殿下!杀!!!”
五十骑,如同五十尊来自地狱的死神!他们手中的巨马槊平端,借助山坡的冲势,速度瞬间提升到了极致!
那支正在溃逃的瓦剌主将亲卫队,大约还有两百余人,猛然听到侧翼传来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,回头一看,只见一支人数不多、却气势如虹、装备奇特的明军骑兵,如同疯子般直冲他们而来!尤其是为首那员小将,手中那杆长得离谱的马槊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!
“拦住他们!”瓦剌主将(一名身材魁梧的部落首领)惊恐地大叫。
几十名悍勇的亲卫立刻调转马头,试图阻挡。
然而,他们低估了“破阵巨马槊”在集群冲锋下的恐怖威力!
“轰——!”
如同热刀切入了黄油!
五十杆巨马槊组成的死亡丛林,狠狠地撞入了瓦剌亲卫的队伍!锋锐的槊尖轻易地洞穿了皮甲、锁子甲,甚至将试图格挡的弯刀连同主人一起刺穿!巨大的冲击力将瓦剌骑兵直接挑飞,或者连人带马撞得筋断骨折!内部精巧的滑轮卸力结构发挥了作用,让“党卫军”们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下,依旧能牢牢握住槊杆!
一个照面,试图阻挡的几十名瓦剌亲卫便死伤殆尽!而“党卫军”阵型丝毫不乱,速度甚至没有减缓多少,如同烧红的铁犁,瞬间犁开了逃敌的队伍!
“手弩!自由射击!”朱高晟厉声下令。
“咻咻咻——!”
密集的弩箭从“党卫军”左手射出,如此近的距离,根本无需瞄准!那些试图从侧翼靠近或者落马的瓦剌士兵,纷纷被射中面门、咽喉,惨叫着倒地。
朱高晟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在亲卫簇拥下、拼命打马狂奔的瓦剌主将。他猛地将巨马槊交到左手,右手闪电般从腰间箭壶抽出一支特制的、带着倒钩的柳叶箭,搭弓,瞄准——
“中!”
箭矢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地命中了那瓦剌主将坐骑的后腿!
战马悲嘶一声,轰然倒地,将背上的主将狠狠摔了出去!
“保护首领!”剩余的亲卫亡魂大冒,试图上前救援。
但“党卫军”已经如同铁桶般围了上来。巨马槊远刺,手弩近射,配合默契,将最后几十名负隅顽抗的亲卫迅速清理干净。
朱高晟策马缓缓来到那被摔得七荤八素、挣扎着想爬起来的瓦剌主将面前。韩固抢先一步,用槊锋抵住了他的咽喉。
那主将抬头,看着端坐于马上、年轻得过分却眼神冰冷的朱高晟,脸上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将军!将军饶命!”主将旁边,一名似乎是副将模样的人,用生硬的汉语哀嚎着,“我们投降!我们投降了!求将军放过我们首领!我们愿意献上所有财物!”
朱高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战斗后的亢奋和一种冰冷的审视。
他忽然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齿,用马鞭指了指那名副将和几个跪地求饶的亲卫,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聊天:“哦?投降?好啊。我大明乃礼仪之邦,不杀降卒。这次,那这一次就放过你们,下次见面绝不饶你们了”
那副将和几名亲卫闻言,如蒙大赦,磕头如捣蒜:“谢将军不杀之恩!谢将军!”
朱高晟摆了摆手,示意韩固收起马槊,仿佛真的打算放他们走。
那瓦剌主将也松了一口气,挣扎着想要站起来。
然而,就在那副将和几名亲卫相互搀扶着,转身准备逃离这死亡之地,刚走出不到十步——
朱高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漠北寒风般的酷烈杀意!
他猛地抬起右手,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,声音冰冷如铁:
“等等。”
副将等人下意识停步回头。
朱高晟对着所有“党卫军”,厉声下令:
“处决!”
“咻咻咻——!”
早已蓄势待发的“党卫军”没有丝毫犹豫,手中手弩瞬间激发!如此近的距离,根本避无可避!
那名副将和几名亲卫,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茫然,便被密集的弩箭射成了刺猬,一声未吭地扑倒在地,鲜血瞬间染红了黄沙。
朱高晟策马缓缓走到他们的尸体旁,看着那兀自圆睁的、充满不解和恐惧的眼睛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,仿佛在自言自语,又仿佛在说给那个呆若木鸡的瓦剌主将听:
“都和你们说了,下次见面,一定干掉你们。”
他耸了耸肩,一脸“无奈”:
“看,这不就又见面了?”
“好了,承诺完成。”
他转过头,看向那名面如死灰、浑身颤抖的瓦剌主将,脸上的“无奈”瞬间化为冰冷的命令:
“绑了,带走!”
这一刻,阳光照在朱高晟年轻却已染上风霜与血色的脸庞上,映照出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权威和……初具雏形的、属于枭雄的冷酷与果决,又或者说更加酷似他大伯那颗黑芝麻汤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