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一章：虚与委蛇、暗流与觉醒的序曲
杨锦荣的话语如同审判的钟声，在空旷的观测中心内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，压得林琛几乎喘不过气。世界的真相，本源的平衡，重塑规则的野心……这些宏大到超越他想象的概念，与陈浩苍白的脸、阿华微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，构成了一幅无比残酷的画卷。
成为同行者？参与这疯狂的计划？那意味着他将彻底沦为杨锦荣实现野心的工具，意味着他可能要与自己的过去、与自己内心残存的底线彻底决裂。兄弟或许能暂时保全，但他们的命运将完全系于杨锦荣的意志之下，成为计划的一部分，生死难料。
拒绝？立刻的“清理”？他毫不怀疑杨锦荣会立刻动手。不仅是他，陈浩和阿华也绝无幸理。他一路挣扎求生，兄弟数次历经生死，好不容易走到这里，难道就是为了迎来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终结？
时间仿佛凝滞。林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沉重而缓慢的搏动声，能感受到手腕上监测手环那冰冷的触感，以及体内“秩序之力”在巨大压力下不甘的流转。
他缓缓抬起头，迎向杨锦荣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。那目光中没有催促，没有不耐，只有一种冰冷的、绝对的掌控感，仿佛早已料定了他会如何选择。
林琛的嘴唇动了动，声音因极致的压抑而显得有些嘶哑、变形：
“……我……还有得选吗？”
他没有直接回答“是”或“否”，而是用一种近乎认命的、带着一丝不甘的反问，将问题抛了回去。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，最谨慎，也最能麻痹对方的回应。示弱，但不完全屈服；留下余地，但不立刻承诺。
杨锦荣的嘴角，几不可查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，那并非笑容，更像是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确认。
“你很聪明，林琛。识时务，知进退，这是你能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。”杨锦荣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，但那无形的压迫感并未减少，“既然你做出了‘明智’的选择，那么，从此刻起，你将正式纳入‘守门人’的核心序列。”
他转身在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。林琛手腕上的监测手环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，幽蓝的光芒闪烁了几下，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邃。
【监测协议升级。权限等级提升至：预备执行官。部分区域通行权限解锁。能量监控阈值上调。警告：灵魂契约约束力增强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，印证了杨锦荣的话。枷锁似乎松动了一丝，但也套得更紧了。
“你会接受更系统、更严格的训练，学习如何真正掌控你的‘秩序’之力，以及如何应对各种‘异常’。”杨锦荣继续说道，“你的兄弟，陈浩和阿华，也会得到与其‘价值’相匹配的‘保护’和‘观察’。只要你的表现符合预期，他们的处境就会得到改善。”
胡萝卜加大棒，赤裸裸的交易。
林琛低垂着眼睑，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情绪，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杨锦荣似乎对他的“顺从”感到满意，“你可以回去了。明天开始，会有新的教官负责你的训练。记住，林琛，这是你选择的道路，别让我失望，也别……挑战我的耐心。”
最后一句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