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宝也不能这么没头苍蝇似的啊!迷路了咋办?要我说,别找了,夏钰又不是你亲爹亲妈!”她嗓门拔高。
匡睿猛地停住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。
“闭嘴。”
声音不大,可冷得人骨头生疼。
“我最烦把情义当垃圾的人。”
柯巧燕脸色一沉,甩开他胳膊,扭头就走,气得跺脚。
匡睿懒得理她。
他心里门儿清——这女人打一开始就凑上来,连饭都敢明目张胆要,哪是真单纯?
他不戳破,是因为……她已经是他的人了。
可刚才那句话,踩了他底线。
感情,不是买卖。
他宁可死,也不准人拿它当垫脚石。
中午歇脚,柯巧燕又腻上来:“喂,再给我一只脱胎换骨鸡!”
她已经吃了五六只,身子轻得像能飞,经脉通畅得像被洗过,连打坐都比平时快一倍。
匡睿瞥了她一眼,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厌烦。
他随手一丢。
“自己滚一边吃去。”
“哼。”她接住鸡,冷笑转身,边啃边嘀咕:“装什么清高……”
可她不知道,那鸡的皮下,有一丝极淡的灵丝,正悄悄渗进她体内。
不是补药。
是锁。
时间哗啦啦地流,像手里攥不住的沙子,一眨眼,好几天就过去了。
这天早上,匡睿突然眼睛一亮,猛地拽住柯巧燕:“停!”
“咋了?”柯巧燕一愣,下意识往他胳膊上一靠。
这两三天,她真有点被这男人搞晕了——话少、眼神冷,可每次一出手,气场就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不知不觉,她对他依赖上了,连说话都带着点撒娇的尾音。
可匡睿心里门儿清,这女人是啥货色,他早看透了,态度?
一点没变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西边的。”
“啊?他们追上我们了?!”柯巧燕吓得直接搂紧他胳膊,手都哆嗦了。
当初第一次碰上西方那帮人,她吓得尿都快吓出来,现在一听,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。
“大概……是吧。”匡睿眼皮都没抬。
话音刚落,四个身影就从林子那头冲出来——三个男的,一个女的。
“难怪总觉得不对劲,原来真有人跟尾巴!”为首的黑发壮汉冷笑着,手往腰后一抄。
“哟呵,俩东方人,外带个小美人儿……”一个金毛塌鼻子的歪嘴一笑,眼睛黏在柯巧燕身上来回扫,“要不是怕人手不够,今天非得先乐呵乐呵。”
“恶心。”唯一的女的冷冷瞥了他一眼,连眼神都懒得浪费。
“听好了,”黑发男人盯着匡睿,语气像刀子,“跟我们走,别逼我们动手。”
柯巧燕贴在匡睿背后,声音抖得像风中树叶:“就是他们……杀的我姐妹……”
匡睿眼神一沉,直接喝问:“夏钰在哪?”
“哟?还敢质问?”金毛立马跳脚,“找死是不是?!”
他一挥手,朝另外三人嚷:“东方人全他娘的是软蛋!上回那几个,哪个不是被我打到跪地求饶?让开!我来教教这小子什么叫规矩!”
黑发男瞥了眼他,懒洋洋道:“卡蒂,留点命,他们还得给我们探路当炮灰。”
“放心。”卡蒂咧嘴一笑,眼里全是淫光,“这小娘们儿要是活着,我一定好好疼她。”
说完,他手一抬,嘴里咕哝起一串拗口音节。
“水之精灵,听我号令——现!”
空气瞬间一潮,像刚淋过雨的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