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引起了他的次子,郢王朱友珪的强烈不满和嫉妒。
朱友珪的母亲,本是朱温的一个营妓,地位卑贱。朱友珪也因为相貌丑陋,一直不受朱温的待见,所以,他心中对朱温充满了怨恨。
他觉得,自己也是朱温的亲生儿子,凭什么就因为母亲出身不好,自己长得丑,就要被如此轻视?凭什么那个靠着老婆上位的朱友文,就能当太子?
怨恨的种子,在他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。
“恬叔,”王珀(王秀)放下密信,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觉得这朱友珪,会怎么做?”
王恬沉思了片刻,说道:“家主,恕我直言。这朱温一家,已无人伦可言,父子相残,兄弟阋墙,只是早晚之事。朱友珪此人,心胸狭隘,性情残暴,如今被逼到这个份上,恐怕……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。”
“大逆不道?”王珀(王秀)冷笑一声,“弑父夺位吗?”
王恬闻言,心中一惊,不敢接话,这种话,也只有家主敢说了。
“继续盯着汴梁。”王珀(王秀)的眼中,闪过一丝寒光,“尤其是那个朱友珪,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我有一种预感,后梁的这第一场大戏,马上就要开锣了。”
王恬躬身领命:“是,家主。”
“另外,”王珀(王秀)又叫住了他,“让情报部门,想办法将朱温这些荒唐事,编成段子、民谣、评书,在江南,乃至整个天下的范围内,给我传扬出去。”
“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,他们现在头顶上的这个皇帝,是个什么货色!”
“我要让‘扒灰皇帝’这四个字,成为他朱温永远也撕不掉的标签!”
王恬的眼睛,猛地亮了起来。
他明白了家主的意思。
这是诛心之计!
自古得天下者,讲究一个“名正言顺”。朱温本就是篡唐自立,得位不正。如今再爆出这等乱伦的丑闻,那他在民间的声望,必将一落千丈,彻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。
到时候,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,也就变得名正言顺了。
“家主高明!”王恬由衷地赞叹道。
“去办吧。”王珀(王秀)摆了摆手。
王恬退下后,王珀(王秀)独自一人,走到了窗前。
他看着窗外,那片被王家治理得井井有条,百姓安居乐业的土地,心中,却是一片冰冷。
他知道,朱温的死,并不能让这个天下变得更好。
因为,即将登上舞台的那些“英雄”们,一个比一个狠,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。
五代十国,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黑暗,最混乱的时代,才刚刚开始。
他要做的,不仅仅是看着他们自相残杀。
他要在这片废墟之上,保证华夏子民的生息,保证他们安居乐业。
这个目标,很遥远,也很艰难。
但他,以及整个王家,已经为此,准备了很。
“等着吧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“等你们都打累了,打残了,就该我王家,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。”
他的目光,仿佛穿透了时空,看到了那个金戈铁马,群雄逐鹿的未来。
而他,将是那个笑到最后的唯一的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