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澈儿，这并非正道！”他挣扎着说道，“当你提出这个计划时，我还没有感觉，但当我看到他们时，我真的感到恐惧，我王家的清誉真的会被毁掉的，这让那些心向往我王家的百姓怎么看？”
“清誉？”王澈笑了，那笑容里，带着一丝不屑和悲哀，“皓叔，你忘了王贞家主临终前说的话了吗？王家的未来，不在孔孟之道，不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上！”
“当我们的铁甲舰，纵横四海的时候；当我们的火炮，可以庇护整个华夏海疆的时候；当我们的格物之学，能让天下百姓，都吃饱穿暖的时候——谁还会在乎，我们脚下的第一块基石，是用什么奠定的？”
“历史，永远是由胜利者书写的。而清誉是胜利者，最廉价的战利品。”
就在这时，书房的门，被轻轻敲响了。
“家主，七叔公求见。”
王澈和王皓对视一眼，都皱了皱眉。这么晚了，这位代表着家族最古老传统的老人，来做什么？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七叔公颤巍地走了进来。他的脸色很难看，看着王澈的眼神，充满了失望和恐惧。
“我……我都听到了……”他哆嗦着嘴唇说道，“邪门歪道……你们……你们真的已经误入歧途了……”
他显然是无意中，听到了刚才叔侄二人的部分对话。
“家主，王家的列祖列宗，要是知道你……”
“七叔公。”王澈打断了他，声音里，没有一丝波澜，“时代变了。王家的祖宗，如果活在今天，他们要么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。要么就会被这个时代碾得粉碎。”
“这已经不是乱世了，乱世之中可以不顾及我王家，但现在大一统局面已经要形成了，不管哪个帝王都会对我王家虎视眈眈。”
他走到书案前，从一个盒子里，拿出了一样东西，递到王皓面前。
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弩。比普通的弩要小巧得多，通体由黑色的精钢打造，上面布满了精密的齿轮和弹簧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王皓下意识地接过。
“科学院最新的成果，暴雨连弩。”王澈平静地介绍道，“一次可装填二十支弩箭，三秒之内，可以全部射出。有效射程一百五十步。一百五十步之内，可洞穿三层铁甲。”
王皓和七叔公，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三秒，二十箭，洞穿三层铁甲！
这已经不是兵器了，在某些时候，他比火枪的作用还大！
王澈看着目瞪口呆的王皓，缓缓说道：
“造出这样一把弩，需要的资源和时间，足够我们在东瀛净化掉一个百人队的病患，你也看到了那些活死人，他比这个连弩的用途更广！”
“皓叔，现在你再告诉我。”
“这一切值得吗？”
王皓的手在微微颤抖。他看着手中这件新武器，又想起了船舱里那些空洞的眼神，叹了口气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