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轻微的叹息传来,武通猛地睁开眼,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老人正拿着扫帚,在不远处打扫灰尘。老人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,头发花白,背有些驼,脸上布满了皱纹,手里的扫帚很旧,扫过地面时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音。
武通以前来藏书阁时,从未见过这个老人 —— 藏书阁的值守和打扫都是由内门弟子负责,很少有这么大年纪的老人。他有些疑惑,却没主动搭话,只是重新拿起一本旧书,继续翻看。
老人慢慢扫到武通身边,停下脚步,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,又看了看他腰间的玉佩,突然开口:“小伙子,看了这么久,找到想要的了吗?”
武通愣了一下,抬起头,发现老人的眼睛很亮,虽然布满皱纹,却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清明。他摇了摇头:“没有,我在找能解决‘灵气无法凝聚’的方法,可这些书里都没有记载。”
老人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几分深意:“灵气无法凝聚,分很多种情况 —— 有的是经脉堵塞,有的是心性不稳,还有的…… 不是不能聚,是有所待。”
“有所待?” 武通心里一动,“老人家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老人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拿起扫帚,在地上画了一个圈,又在圈里画了一个小点:“这圈是你的丹田,这小点是你想凝聚的灵气。若是圈里有东西在‘等’,那灵气自然会被它引走,不是你聚不起来,是时机未到,那东西还没‘吃饱’。”
武通的心跳突然加快 —— 老人的话,正好说中了他的情况!他一直以为灵气被吞噬是坏事,可老人却说 “是有所待”“时机未到”,难道那股神秘力量,真的是在等待觉醒的时机?
“老人家,您是说…… 我体内有东西在吸收灵气,等它吸收够了,我就能凝聚灵气了?” 武通追问,语气带着几分急切。
老人却摇了摇头,继续扫地:“时机未到,说再多也没用。小伙子,你要记住,修炼这条路,急不得 —— 有的花春天开,有的花冬天开,不是开得晚就不好,只是它需要更多的养分,更久的等待。” 他看了武通腰间的玉佩一眼,又说,“你身上有‘守护之气’,这气能帮你稳住心神,也能帮你护住那‘待醒之物’,好好利用,别浪费了。”
武通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,心里恍然大悟 —— 苏念儿留下的玉佩,不仅能稳定灵气,还能护住体内的道祖灵魂!他想再追问,老人却已经转过身,慢慢走向藏书阁的深处,背影在昏暗的光线里越来越模糊,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:“机缘自至,不必强求;心若不慌,自有方向。”
“老人家!” 武通站起身,想追上去,可转身时,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,只有地上的扫帚静静放在那里,像是从未有人动过。
他走到扫帚旁,发现扫帚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“道” 字,字迹古朴,像是刻了很多年。他拿起扫帚,仔细看了看,却没发现任何异常,只能将扫帚放回原处,心里满是疑惑和震撼 —— 这个老人,到底是谁?他怎么知道自己体内有 “待醒之物”?
武通没有再继续找书,而是拿着刚才翻看的旧书,走到藏书阁的登记处。值守的弟子接过书,看到武通脸上的灰尘和手上的伤口,愣了一下,却没说什么,只是例行公事地登记了信息。
离开藏书阁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夕阳的余晖洒在石板路上,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。武通走在回去的路上,心里反复想着老人的话 ——“有所待”“时机未到”“守护之气”,这些话像一盏灯,照亮了他迷茫的修炼之路。
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暖意依旧,丹田处的灼热感也比往常更明显了些。他知道,老人的出现不是偶然,或许就是他的 “机缘” 之一。虽然还不知道体内的 “待醒之物” 是什么,也不知道时机什么时候到,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焦虑了 —— 他相信老人的话,只要心不慌,好好利用玉佩,总有一天,他能解开所有的秘密,突破修炼的困境。
回到圣子居时,小院里的桂树已经开花了,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。武通走进房间,将玉佩放在桌上,开始修炼《纳元诀》。他按照老人的话,不再刻意强迫灵气凝聚,而是放松心神,任由灵气在经脉里流转,同时感受着玉佩带来的暖意和丹田处的灼热感。
灵气缓缓涌入体内,在玉佩的作用下,变得更加温顺,慢慢流向丹田。丹田深处的吸力依旧存在,却比以往更 “温和” 了些,没有像以前那样疯狂吞噬,而是一点点吸收着灵气,同时释放出一丝微弱的暖流,顺着经脉流转到全身,缓解了修炼带来的疲惫。
武通睁开眼,发现丹田处的灼热感比修炼前更明显了,像是有一颗小火苗在慢慢燃烧。他知道,这是道祖灵魂在吸收了足够的灵气后,变得更活跃了些。他握紧玉佩,心里充满了希望 —— 有苏念儿的玉佩,有老人的点拨,还有自己的坚持,他一定能等到 “时机” 到来的那一天。
他没有继续修炼,而是起身去了厨房。苏念儿昨晚做红烧肉剩下的食材还在,他想试着做一次红烧肉 —— 以前都是苏念儿做给他吃,现在苏念儿走了,他想学着做,就当是纪念,也当是给自己打气。
厨房的烟火气升起,虽然做得不如苏念儿好吃,肉有点焦,味道也偏咸,但武通吃得很开心。他知道,苏念儿虽然不在身边,但她留下的玉佩和鼓励,会一直陪着他,支持他走下去。
晚上修炼时,武通做了一个梦 —— 梦里,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老人,站在一片金光中,笑着对他说:“好孩子,再等等,快了……” 他想看清老人的脸,却怎么也看不清,只能看到老人腰间挂着一块和他手里一样的玉佩,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。
梦醒时,天已经亮了。武通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发现玉佩比往常更暖了些。他起身推开窗户,清晨的阳光洒进来,落在玉佩上,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他知道,新的一天开始了,而他的机缘,或许就在不远的将来。
第七章 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