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凝霜师姐……” 武通艰难地开口,声音沙哑,“我…… 中了李长老的毒……”
武凝霜蹲下身,指尖抚过他泛着青白的手腕,眉头紧锁。她体内的先天火毒正因接触寒毒而躁动,灼热的气息在掌心不断蒸腾,却仅能缓解武通体表的寒意:“这是寒脉毒,已渗入你的骨髓,单靠体外传功,最多只能压制三日。”
“那…… 怎么办?” 武通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,他想起第十二章道祖的指引,知道唯有至阳之力能彻底解毒。
武凝霜沉默了片刻,脸色凝重地开口:“我家族古籍里记载过,寒脉毒是至阴之毒,需至阳之体以‘同息交融’之法,让至阳之力渗入骨髓,方能彻底中和。可这方法……” 她耳尖泛起红晕,“需两体相贴,气血相通,相当于……”
武通的瞳孔骤然收缩,瞬间明白这方法的含义。他下意识地想拒绝 —— 此举不仅逾越男女之防,更会将武凝霜卷入道祖传承的秘密之中。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,丹田处的金色气流再次颤动,道祖的意念清晰地传入他脑海:“至阳补阴,至阴养阳,此乃天数,助汝亦助她,传承需借势而醒。”
这意念与第十二章 “传承不息” 的指引一脉相承,让武通心神一震。他看向武凝霜 —— 她正咬着下唇,眼神里既有对火毒的忌惮,又有对他安危的担忧,最终化作一抹决绝:“我体内火毒已折磨我十余年,今日若能借你的寒毒缓解,又能救你性命,这不算荒唐。”
武通看着她眼底的信任,又想起苏念儿的等待、大长老的叮嘱,最终缓缓闭上眼,点了点头。武凝霜见状,不再犹豫,扶起他轻轻放在水潭边干燥的草甸上,指尖颤抖着褪去两人的外袍。暮风带着水雾的凉意拂过肌肤,却在两人体表相触的瞬间,被一股骤然升腾的炽热气息取代 —— 武凝霜体内的先天火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顺着相贴的肌肤,疯狂涌向武通的经脉。
“唔……” 武通闷哼一声,只觉一股滚烫的暖流从肌肤深处渗入,与丹田残存的寒毒瞬间碰撞。这碰撞没有预想中的剧痛,反而在道祖金色气流的牵引下,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—— 寒毒的阴寒被火毒的炽热包裹,金色气流则在其间穿梭,将两者分解为最纯粹的能量,一部分滋养他的丹田,一部分反哺武凝霜的经脉。
武凝霜的身体也微微颤抖,却并非因痛苦,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。她体内灼烧经脉的火毒,正被武通体内的寒毒与道祖的金色气流一点点中和,原本时刻紧绷的经脉渐渐松弛,额角的汗珠也从滚烫变为微凉 —— 这是她十余年从未有过的轻松。
夜幕悄然降临,星辰在天际亮起。水潭边的气息渐渐变得柔和,寒毒与火毒的冲突逐渐平息,只剩下金色气流在两人气血间缓缓流转。武通能清晰地感觉到,丹田处的金色气流比第十二章识海所见粗壮了数倍,道祖的虚影在识海中愈发清晰,甚至能隐约看到他衣袍上绣着的 “武道之祖” 符文 —— 这是道祖灵魂碎片在深度交融中,得到的一次关键性复苏。
武凝霜的变化则更为显着。她体表的炽热气息趋于平稳,原本因火毒而泛红的肌肤恢复了正常的白皙,眼底的痛苦彻底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光泽。“寒毒应该彻底清了,我体内的火毒…… 也好多了。” 她率先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未散的沙哑,快速整理好衣物,耳尖依旧泛红。
武通坐起身,只觉浑身经脉通畅无比,丹田处的金色气流运转自如,甚至比未中毒前还要凝练几分。他看向武凝霜,眼神里满是感激与愧疚:“凝霜师姐,今日之事……”
“此事,你知我知,天知地知。” 武凝霜打断他,语气坚定,“李长老的暗害、道祖的存在,还有我们今日的事,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。你身负传承使命,我帮你,也是帮我自己。” 她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,塞进武通手中,“这是炎阳丹,日后若寒毒再犯,可暂解燃眉之急。”
武凝霜转身快步离开,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,却在走出数步后回头看了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,随即消失在山林深处。
武通握着炎阳丹,摸了摸腰间的传承玉佩 —— 玉佩此刻异常温热,与丹田的金色气流遥相呼应。他站起身,将李长老送的毒丹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好,这是揭穿李长老的关键证据。夜风吹过竹林,沙沙作响,他望着圣子居的方向,眼神比第十二章时更坚定:他不仅要守护道祖传承的秘密,守护武凝霜这个秘密盟友,更要尽快变强,早日让道祖彻底觉醒,扛起武道传承的重任。
只是此刻的他尚未察觉,丹田深处的金色气流中,已悄然融入了一丝极淡的至阳气息 —— 那是武凝霜火毒的本源碎片,既是今日解毒的馈赠,也是道祖为他铺下的下一段传承伏笔。
第十三章 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