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脉井的暗渠里还残留着邪武雾的腐味,武通握着那枚从暗渠石壁上撬下的青铜令牌,指尖能清晰触到牌面刻着的 “李” 字 —— 这是 124 章末发现的关键线索,与之前中年修士招认的 “万脉城城主府李总管” 完全对应。令牌边缘缠着几缕发黑的发丝,苏晴用银针刺破发丝,针尖立刻泛出墨色,她脸色骤变:“是蚀心蛊的虫卵!这发丝的主人应该是李总管的亲信,他们把蛊卵藏在令牌缝隙里,顺着灵脉水流往万脉城方向输送 —— 一旦虫卵附着在灵脉节点上,就能通过灵气钻进接触者的体内。”
白虎凑过来,银鼻轻嗅令牌,周身泛起淡金光:“这蛊卵里混了域外邪息,比普通蚀心蛊更毒。之前断脉谷的‘万魂蚀脉阵’,就是用这种蛊卵养出来的邪虫驱动的。看来李总管不仅是内鬼,还是邪武势力在万脉城周边布控的‘蚀脉使’,负责用灵脉水传播蛊虫。”
武通将令牌收入储物袋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守脉刀的槐木柄 —— 父亲的叮嘱、张婆婆的护脉符、清溪村的炊烟,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,让他愈发坚定:“不能让蛊卵流进万脉城!林野,你用追息步沿灵脉水流向上探,看看上游还有没有类似的令牌或蛊卵;苏晴,你准备些清蛊丹,我们得尽快找到蛊卵的传播源头,不然沿途的村落都会遭殃。”
林野立刻背上木弓,箭囊里新添了苏晴用焰绒草浸泡的箭矢,他翻身跃出暗渠,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间:“圣子放心!我会在灵脉水流的每个分支都做标记,日落前定能回来!”
苏晴则打开药箱,将海心草、药心草与新采的 “清蛊花” 混合研磨,药臼碰撞的声响在暗渠里回荡:“清蛊丹需要半个时辰才能炼成,我加了雷纹草的粉末,能让丹药在接触蛊卵时自动爆发出淡紫雷弧,直接摧毁虫卵。不过清蛊花数量不多,只能炼出五十颗,得省着用。”
雾隐阵宗的长老这时正用阵盘检测灵脉井的灵气波动,阵盘上的淡青光点忽明忽暗,他眉头紧锁:“灵脉水流的灵气已经被蛊卵污染了,下游三十里就是‘清溪村分村’—— 那里住着二十多户从清溪村迁来的村民,他们世代靠灵脉水灌溉庄稼,要是喝了带蛊卵的水,后果不堪设想!”
武通心头一紧,立刻召集队伍:“赵雷,你带五名惊雷门弟子,用雷弓在灵脉水流下游布‘断流阵’,暂时阻断被污染的水流;白虎前辈,麻烦您随我去清溪村分村查看情况;苏晴,你炼好清蛊丹后立刻赶来汇合!”
众人齐声应下,各自行动。武通与白虎沿着灵脉水流往下走,沿途的灵脉草都泛着不正常的墨色,叶片上还沾着细小的蛊卵,像撒了一把黑色的细沙。白虎不时用爪子扒开草叶,银眸里满是凝重:“这些蛊卵已经开始孵化了,若再晚半日,水流里的邪虫就能钻进村民体内 —— 蚀心蛊一旦入体,会先吞噬人的理智,再操控他们攻击其他守脉者,最后把人的灵脉啃成空壳。”
两人快步赶到清溪村分村时,村口的景象让武通心头发沉 —— 原本该在田埂上劳作的村民,此刻都瘫坐在自家门口,眼神空洞,嘴角流着涎水,有的村民还在无意识地撕扯自己的衣服,指甲里嵌着泥土和草屑。村东头的王大伯正举着锄头,朝着自家的灵脉稻田乱挥,稻穗被砸得散落一地,他嘴里还念叨着:“邪…… 邪息…… 杀……”
“是蚀心蛊发作的初期症状!” 白虎纵身跃起,银毛泛着淡金光,一口咬住王大伯的手腕 —— 四灵的灵韵顺着王大伯的经脉游走,暂时压制住了蛊虫的活性。王大伯浑身一颤,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,他看着武通,声音沙哑:“圣子…… 水…… 水里有东西…… 喝了之后…… 脑子就不清楚了……”
武通立刻蹲下身,从储物袋里取出之前剩下的清邪丹,捏碎后溶于水中,给王大伯灌了下去。清邪丹的淡绿光顺着王大伯的喉咙往下滑,他胸口的皮肤下隐隐有黑色的虫子在蠕动,很快便被绿光驱散。王大伯喘了口气,瘫坐在地上,眼里满是后怕:“多谢圣子…… 刚才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,只想杀人……”
这时,赵雷带着惊雷门弟子赶来,他们已经在下游布好了断流阵,淡紫的雷弧在水流表面形成一道屏障,阻止了被污染的水流继续往下蔓延。赵雷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圣子,水流是阻断了,但村里还有不少村民没救,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!”
武通点头,将王大伯交给赵雷照顾,自己则与白虎分头查看其他村民。村西头的张婶正抱着自家的孩子,眼神呆滞地往灵脉井的方向走,孩子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,她却像没听见一样。武通急忙上前,伸手想拦住她,张婶却突然转过身,眼睛里布满血丝,举起手中的木盆就朝武通砸来:“别碰我…… 我要去给‘大人’送水……”
“是邪武势力的人给他们灌输了‘送水祭邪’的念头!” 白虎纵身扑来,银爪轻轻拍在张婶的肩膀上,淡金光瞬间笼罩住她,“快用清邪丹!她体内的蛊虫已经快爬到脑部了!”
武通立刻取出清邪丹,捏碎后塞进张婶嘴里。清邪丹的药效很快发作,张婶浑身一颤,眼神渐渐恢复清明,她看着怀里的孩子,眼泪瞬间流了下来:“我…… 我刚才怎么了?我差点把孩子带到井边……”
武通拍了拍她的肩膀,轻声安慰:“没事了,张婶,是水里的蛊虫控制了你。你先带着孩子去村口找赵雷,他会给你们安排安全的地方。”
张婶点头,抱着孩子快步走向村口。武通与白虎继续在村里排查,陆续找到十余名被蛊虫控制的村民,用清邪丹暂时压制住了蛊虫的活性。但清邪丹的效果有限,只能暂时缓解,无法彻底清除蛊虫 —— 苏晴的清蛊丹还没送来,村里的灵脉井已经被蛊卵污染,若是等蛊虫彻底孵化,后果不堪设想。
就在这时,林野的身影从山林间冲了出来,他的猎服上沾着不少泥污,箭囊里的箭矢也少了两支,脸上带着急色:“圣子!上游十里的灵脉节点被邪武势力的人控制了!他们在节点上布了‘蚀脉阵’,阵眼是三具被剥了皮的灵脉兽尸体,尸体里塞满了蛊卵,正往水流里不断释放邪虫!还有…… 还有十几个蚀武卫守在阵眼旁,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袍的人,他手里拿着一把刻着‘左’字的弯刀,应该是邪武势力的高层!”
“邪武左使!” 白虎银眸一凛,“吾沉睡前曾听说过这个角色,他是邪武首领的亲信,负责统筹万脉城周边的所有布局,实力在武帝境后期,比灵虚子还要强!他亲自守在阵眼旁,说明这处节点对邪武势力很重要 —— 他们想通过灵脉水流,把蛊虫输送到万脉城,控制城里的守脉者。”
武通握紧悟道剑,指尖注入武帝灵气,剑身上泛起淡玄光:“我们必须尽快毁掉蚀脉阵!林野,你带我们去节点的位置;白虎前辈,您负责牵制邪武左使;赵雷,你带惊雷门弟子用雷箭攻击阵眼的灵脉兽尸体,尽量摧毁蛊卵;我去解决那些蚀武卫!”
众人立刻集结,跟着林野往上游的灵脉节点赶去。沿途的灵脉草越来越黑,空气中的邪武雾也越来越浓,远处隐约传来蚀武卫的嘶吼声。林野突然停下脚步,压低声音:“前面就是节点了!邪武左使就在阵眼中央,他身边的蚀武卫都拿着沾了邪武雾的长刀,我们得小心点!”
武通探头望去,只见前方的灵脉节点处,三具灵脉兽的尸体被钉在石台上,尸体里不断涌出黑色的蛊虫,顺着灵脉水流往下游蔓延。邪武左使穿着一身黑袍,手里握着一把刻着 “左” 字的弯刀,弯刀上缠绕着浓郁的邪武雾,他正闭着眼睛,嘴里念叨着诡异的咒语,像是在催动蚀脉阵。他身边的十几个蚀武卫则围成一圈,警惕地盯着四周。
“动手!” 武通一声令下,纵身跃起,悟道剑带着淡玄剑气,直劈向最近的一名蚀武卫。蚀武卫急忙举刀抵挡,剑气瞬间将他的长刀劈成两半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武通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,邪武雾从他体内涌出,很快便被剑气驱散。
白虎也纵身扑向邪武左使,银毛泛着淡金光,一口咬住他的手腕。邪武左使睁开眼睛,眼中满是戾气,他挥起弯刀,朝着白虎的头颅砍去。白虎急忙松开嘴,纵身躲开,弯刀擦着它的银毛划过,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,刀痕里还残留着邪武雾,冒着青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