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岭冰晶灵脉峰的寒气还凝在灵马的蹄铁上,武通已将黄龙钥贴身收好 —— 锦袋里,朱雀钥的淡红光、玄武钥的幽蓝光、青龙钥碎片的清蓝光与新得的黄龙钥暖黄光相互缠络,灵韵共振的频率比在西岭时更急促,像在呼应东泽沼泽深处的最后一块青龙钥碎片。他指尖摩挲着锦袋,昨夜在西岭冰棱殿的画面清晰如昨:冰蚀长老引爆邪息时的疯狂、冰恒族长用冰棱灵火护住黄龙钥的坚定、水漾弟弟抱着灵脉水草喂受伤灵马的温情,这些都成了他此刻前行的底气。
“东泽的灵脉气息不对劲。” 白虎走在队伍最前,银毛上的冰碴被沼泽暖风融成水珠,却突然停下脚步,银鼻急促翕动,“空气中混着邪武的‘蚀魂邪雾’,比西岭雪魂蛊的邪息更阴毒 —— 它在啃噬灵脉源头,和我们在西岭遇到的‘雪魂阵’污染灵脉的手法如出一辙,但这里的邪雾浓度更高,显然邪武在这里布了更狠的阵。”
苏晴立刻从药箱里取出一卷银丝 —— 这是用东泽碧水族上次赠送的 “水纹草” 编织的,能感应水中邪息。她将银丝系在灵马缰绳上,银丝瞬间泛出暗墨色,还微微发烫:“邪雾已经渗进沼泽水里了,比我们上次来东泽查探时严重十倍。我把‘清浊丹’磨成了粉,混在灵脉膏里涂在大家袖口,既能防邪雾,又能在接触污染水源时预警。”
林野早已翻身跃下灵马,猎靴踩在沼泽边缘的软泥上,留下的脚印很快被泛着荧光的灵藻覆盖 —— 他腿上涂了苏晴特制的 “防淤膏”,是用西岭火绒草和东泽水纹草混合炼制的,能隔绝淤泥里的邪蛊孢子。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,箭头蘸了点沼泽水,箭羽上的 “追焰丝” 瞬间从赤红变作暗绿:“是‘蚀魂邪雾’没错!专门附着在灵脉上啃噬,之前在西岭,冰棱族弟子被雪魂蛊控制后,体内也有类似的邪息残留。前面的碧水族驻地恐怕出事了,这邪雾浓度,足以让整个部落的人失去神智。”
武通握紧悟道剑,剑身上的淡玄光与锦袋里的守脉钥产生共鸣,剑鸣轻颤。他抬头望向远处 —— 东泽沼泽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,水面上成片的荧光灵藻本该是清透的淡蓝,此刻却有大半泛着暗绿,像被墨汁晕染过。“我们走灵脉埂,快些去碧水族驻地!上次在东泽,碧水族帮我们找到青龙钥第一块碎片,还教我们辨识灵脉水的纯度,现在他们有难,我们不能袖手旁观。”
队伍沿着沼泽边缘的 “灵脉埂” 前行 —— 这是碧水族世代开辟的通道,埂上长满了 “固泥草”,草根深深扎进淤泥,踩上去比普通沼泽结实许多。走了约一个时辰,前方芦苇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“水哨声”—— 那是碧水族特有的警报信号,短促而尖锐,带着明显的慌乱。
“是碧水族的方向!” 武通心中一紧,纵身跃起,悟道剑劈开半人高的芦苇,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发沉:沼泽水面上,十几名身着青布袍的碧水族弟子正与黑袍邪武者缠斗,弟子们手中的 “灵木水刺” 泛着的淡蓝光越来越暗,不少人手臂上沾着暗绿色的淤泥,皮肤已泛起红斑,显然是被邪雾侵蚀。邪武者手中的长刀裹着淡绿邪息,刀风扫过水面,激起的水花落在弟子身上,立刻传来痛苦的闷哼。
“雷箭覆盖!” 赵雷立刻举弓,箭羽上的淡紫雷弧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—— 他特意在箭羽上涂了苏晴炼制的 “驱邪膏”,是用西岭冰棱灵火烤过的火绒草磨成的,能增强雷弧的净化力。二十支雷箭同时射出,雷弧炸开时带着淡金光,邪武者身上的邪雾瞬间被驱散,惨叫着坠入沼泽,很快被泛着荧光的灵藻覆盖,没了动静。
武通与白虎同时冲上前,悟道剑挑飞一名邪武者的长刀,剑身上的玄光顺势划破对方丹田;白虎则纵身扑向另一名邪武者,银爪带着四灵灵韵,拍碎了他手中的邪武石。剩下的邪武者见势不妙,转身就要逃,却被林野用 “水下追息步” 拦住 —— 他踩着水面上的灵藻,动作比在西岭冰崖上更灵活,这是他昨夜结合碧水族 “踏水诀” 改良的步法,猎刀一挥便斩断邪武者的脚踝,让对方坠入淤泥。
“武通圣子!” 一名碧水族弟子认出武通,声音带着哭腔,“快跟我们去见族长!邪武的‘蚀魂使’三天前就来了,他们用蚀魂邪雾污染了我们的灵脉池,还攻占了‘青龙泽遗迹’—— 那里藏着最后一块青龙钥碎片!他们抓走了族长的女儿水苓,说要用她的碧水族灵脉催动‘青龙蚀脉阵’,彻底污染东泽灵脉,为邪武首领解封铺路!”
武通跟着弟子向碧水族驻地赶去,沿途的景象越来越糟:原本清澈的灵脉支流泛着暗绿,岸边的灵木叶子半数枯萎,偶尔能看到被邪雾控制的水鸟,疯狂地撞击树干。碧水族的驻地建在沼泽中央的 “灵脉岛” 上,岛上的 “水脉屋”—— 那些用灵木搭建、屋顶覆盖防水水纹叶的房屋,已有十几间被烧毁,地面散落着断裂的灵木水刺和染血的青布袍,空气中弥漫着邪雾特有的腥气,还混着灵脉水被污染后的腐味。
碧水族族长水澈正站在灵脉池边,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,手中的 “水脉杖” 顶端灵水珠已暗淡无光。看到武通一行,他眼中瞬间亮起希望,快步上前,水脉杖重重戳在地上,溅起的池水泛着暗绿:“圣子,你们可算来了!邪武的蚀魂使太狠了,先用蚀魂邪雾污染灵脉池 —— 那是我们碧水族的命脉,族人喝了池水生的灵脉草,就会被邪雾控制;再用邪武石在青龙泽遗迹布了‘青龙蚀脉阵’,把最后一块青龙钥碎片当阵眼,还抓走水苓,说要在今日日落前,用她的‘碧水灵脉’献祭阵眼,让蚀脉阵的邪息扩散到整个东泽!”
水澈的声音发颤,他指着灵脉池中央:“我派了三批弟子去救水苓,都被蚀脉阵的邪雾困住,要么变成了邪武的傀儡,要么…… 要么就再也没回来。这灵脉池的水,原本能滋养灵脉,现在却成了邪武的武器,我们……” 话没说完,他便哽咽着别过头,看着岛上被隔离的弟子 —— 他们眼神空洞,身上缠着淡绿邪雾,正被族人用灵脉绳绑在灵木上。
苏晴走到灵脉池边,取出银针探入水中,针尖瞬间变黑,还黏着细小的邪雾孢子。她又取出一个瓷瓶,倒出几滴 “清浊丹” 药液,滴在池中,药液扩散处,暗绿色的池水渐渐变清,却在片刻后又被周围的邪雾染绿:“蚀魂邪雾已经和灵脉池的源头缠在一起,硬解会伤到整个东泽的灵脉。青龙蚀脉阵的阵眼应该有三个,分别对应‘水、邪、钥’—— 需要用碧水族的灵脉水中和邪息,用传承力量压制邪武石,再用青龙钥碎片引动阵眼碎片,三者同时发力才能破阵,还不会伤到青龙钥。”
白虎走到水澈身边,银鼻轻嗅他身上的气息,银眸凝重:“族长身上的邪息已经侵入灵脉,再拖半个时辰,就会像西岭那些被雪魂蛊控制的弟子一样失去神智。苏姑娘,先给族长和受伤弟子用‘醒魂液’—— 就是你在西岭炼制的那种,加了火绒草的,能暂时压制邪雾;我能感应到青龙泽遗迹的阵眼在遗迹深处的‘青龙殿’,蚀魂使肯定在那里守着。”
武通摸了摸锦袋里的青龙钥碎片,碎片的灵韵正与远处的遗迹产生共鸣:“水澈族长,你熟悉青龙泽遗迹的地形,麻烦画张地图;林野,你和碧水族弟子去遗迹外围侦查,标记邪武者的布防,注意避开蚀魂邪雾浓度高的区域 —— 就用你在西岭冰缝里练的‘避息步’;赵雷,你带部分弟子在灵脉岛布‘雷水阵’,用灵脉池的水增强雷弧,防止邪武反扑;苏晴,你留下治疗受伤弟子,多炼些清浊丹和醒魂液;我和白虎、水澈族长,还有……”
“我也去!” 一名少年突然站出来,他约莫十五六岁,青布袍沾着泥污,却挺直脊梁,腰间别着一把迷你版的灵木水刺,“我是水苓姐的弟弟水漾,我熟悉遗迹里的‘水脉通道’,能避开蚀脉阵的外围陷阱!上次西岭冰棱族的冰辰弟弟都能帮着布防,我也能帮上忙!”
水澈看着儿子,眼中闪过犹豫,随即点头:“好,漾儿跟去,但必须听圣子的话,遇到危险就躲进水脉通道 —— 那是我们碧水族在遗迹里挖的退路,只有族内核心知道。”
水漾用力点头,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囊递给武通:“这是‘浓缩灵脉水’,是用灵脉池源头的水提炼的,喝了能在水中呼吸半个时辰,还能抵抗蚀魂邪雾。上次圣子帮我们清理灵脉支流时,我就想给您的,一直没机会。”
众人很快分工完毕。苏晴打开药箱,给受伤弟子涂抹醒魂液 —— 药液是淡金色的,涂在红斑处,皮肤很快恢复正常;林野跟着两名碧水族弟子钻进芦苇丛,身影很快消失在沼泽的雾气中;赵雷则带着弟子们在灵脉岛边缘布阵,雷箭蘸着灵脉水,泛着淡紫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