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踩着夜色回到阔别三个月的出租屋，推开门的瞬间，美芽只觉得一阵窒息。
屋里还是她当初逃离时的狼藉模样：床上的被褥团成一团，脏衣服揉得皱巴巴地堆在床脚，床边散落着几双沾满泥垢的鞋子！
地面上随处可见用过的煤球碎屑，黑黢黢的脚印在瓷砖上拖出一道道污痕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霉味混合的浊气。
美芽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，眼底翻涌着抑制不住的怒意。
志伟见状，连忙放下怀里的幸运，脸上堆起讨好的笑：“我马上收拾！马上就干净！”
他手脚麻利地抄起墙角的扫把，慌慌张张地扫走煤球碎屑，又拎起拖把蘸了水，胡乱地在地上拖了几遍。
瓷砖上的黑印子没能完全擦掉，却也勉强看得过去。“好了好了，现在干净了！”他直起身，献宝似的对美芽说。
接着，他把幸运放到床上，又屁颠屁颠地跑到煤炉边，提起冒着热气的水壶：“来，美芽，洗脸！再泡泡脚解解乏！”
美芽看着他刻意讨好的样子，心里只剩厌烦，接过自己的洗脸盆递给他：“我自己来就好，你去帮幸运洗把脸，她今天也累了。”
“好嘞！”志伟满口答应，抱着幸运凑到桌边，笨拙地拧了毛巾，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擦脸，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儿歌，脸上挂着夸张的开心神情。
美芽看着他对幸运还算温和的样子，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一些，却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夜色渐深，幸运在疲惫中沉沉睡去，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的内侧，呼吸均匀。
屋子里只剩下台灯微弱的光线，映得志伟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。
他悄悄挪到美芽身边，突然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腰，粗糙的手毫无预兆地在她身上乱摸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