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王国强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，挂了电话，掌心的冷汗将手机壳浸得发潮。
他望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管，只觉得头嗡嗡作响——该来的终究躲不掉，镇里的问责、村民的质疑、家里的破碎，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，将他牢牢困在中央。
看着病床上依然昏迷的春桃，王国强心乱如麻头的乱麻，
他轻轻带上门，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，从口袋里掏出烟盒，手指却抖得厉害，连续几次都没能划燃火柴。
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，带着清晨的寒意，吹得他打了个寒颤，也吹醒了混沌的思绪！
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王国强深吸一口气，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，眼神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。
他掏出手机，拨通了春花的电话，
“春花，”王国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，还有压抑许久的愧疚，“谢谢你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春花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：“是我早该放手了！”
他能想象出春花在电话那头的模样，或许正红着眼圈，却强装坚强。
这些天，她独自承受着村民的指指点点，心里的苦可想而知。
而他，作为丈夫，不仅没能保护好她们，反而让她们陷入了这样的境地。
“不用说对不起，”春花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，平静得让人心慌，“路是我自己选的，离婚也是。我只希望，你以后能好好对待春桃和宝军，也能时常看看我们的孩子，别让她觉得，自己没有爸爸。”
“我会的！”王国强立刻应声，声音里带着承诺，“孩子们永远是我的牵挂，我一定会经常来看她们，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们。”
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传来，王国强握着手机，久久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