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,在地板上切割出温暖的光斑。颖儿是被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和小小的动静吵醒的,睁开眼时,恰好对上陆廷洲含笑的眸子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却依旧磁性十足,伸手替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,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,“念念醒得早,我让张妈先带她去洗漱了,没吵到你。”
颖儿摇摇头,往他怀里缩了缩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,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踏实。这几天,念念彻底卸下了初见时的怯懦,从一开始只敢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,到现在会主动拉着陆廷洲的手要抱抱,甚至会奶声奶气地喊“陆爸爸”,这份变化让颖儿既欣慰又动容。
“她昨天晚上缠着你讲了好久的故事,最后趴在你怀里睡着的,都没舍得叫醒你。”颖儿想起昨晚的场景,忍不住弯了嘴角。陆廷洲那么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、雷厉风行的人,面对念念时,却温柔得像一汪春水,耐心地陪着她搭积木、读绘本,连说话的语速都放慢了好几拍。
陆廷洲低笑出声,胸膛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,格外安心:“跟她待在一起,比签几个亿的合同还舒服。”他顿了顿,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“颖儿,谢谢你,把她带到我身边。”
颖儿的心猛地一软,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,那里盛满了真诚与珍视。她知道,陆廷洲对念念的好,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发自内心的疼爱。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,连带着自己在乎的人也被呵护的感觉,让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的顾虑。
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。
收拾好下楼时,餐厅里已经传来了念念清脆的笑声。张妈正端着早餐上桌,念念坐在儿童餐椅上,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子,正笨拙地给面前的吐司抹果酱,脸上沾了好几块淡紫色的酱渍,像只偷吃的小花猫。
“妈妈!陆爸爸!”看到他们下来,念念立刻放下勺子,挥舞着小手打招呼,眼睛亮晶晶的。
陆廷洲大步走过去,弯腰抱起她,顺手用纸巾擦了擦她的小脸:“我们念念这么能干,都会自己抹果酱了?”
“嗯!”念念用力点头,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,“陆爸爸,今天我们还去公园喂鸽子好不好?昨天的鸽子好可爱,还吃了我手里的小米呢!”
“好啊,”陆廷洲一口答应,转头看向颖儿,“颖儿,你今天没什么事吧?我们一家人去公园野餐怎么样?我让助理准备好东西。”
颖儿笑着点头:“好啊,念念肯定很开心。”
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,陆廷洲去书房处理了一点紧急工作,颖儿则陪着念念换衣服、扎小辫子。念念的头发软软的,颖儿小心翼翼地给她扎了两个小小的羊角辫,还系上了粉色的蝴蝶结。
“妈妈,我好看吗?”念念对着镜子转了个圈,小脸上满是期待。
“好看,我们念念是最漂亮的小公主。”颖儿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,眼底满是宠溺。
正说着,陆廷洲的助理林舟来了,不仅带来了野餐需要的东西,还递过来一个密封的文件袋:“陆总,这是您让我查的东西,有了一点线索。”
陆廷洲的眼神瞬间沉了沉,接过文件袋,没有立刻打开,而是递给了颖儿:“你看看。”
颖儿心里一动,隐约猜到里面是什么。自从上次陆廷洲知道念念的存在后,就主动提出要帮她查清当年的事情——当年她意外怀孕,孩子的父亲是谁,为什么她会在医院醒来后失去了部分记忆,这些一直是她心底的谜团。
她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文件袋。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调查报告,照片上是一家已经倒闭多年的私人诊所,还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。调查报告上写着,这家诊所当年的负责人姓王,几年前因为医疗事故入狱,现在已经刑满释放,不知所踪。
“当年你就是在这家诊所醒来的?”陆廷洲走到她身边,语气带着关切。
颖儿点点头,指尖微微颤抖:“对,我记得这里的环境,就是这里。”她看着那张男人的背影照片,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,“这个背影……”
“林舟查到,这个男人当年是这家诊所的主治医生,也是王医生的副手,”陆廷洲沉声说,“不过他的资料很模糊,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,只知道他当年突然离职,之后就消失了。”
颖儿的心沉了下去。刻意抹去资料?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。当年的事情,恐怕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简单,或许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念念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,拉了拉她的衣角,小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