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限？”
“你能击退邪神，靠的是破虏枪、判官令、以及历代英魂战意的加持。”周云龙一针见血，“这是外力。你自己的修为，还不够。如果下次没有英魂助战，没有霍去病的遗兵，你怎么办？”
林阎沉默了。
确实。今天的胜利，更多是机缘巧合。大唐英魂的苏醒是意外之喜，破虏枪的爆发也是多种因素叠加的结果。如果单独面对那个级别的敌人，他胜算渺茫。
“你需要系统性的提升。”周云龙正色道，“局里已经安排好了。回京之后，你先休整一周，然后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秦岭，隐龙谷。”周云龙压低声音，“那里有一位‘老前辈’要见你。”
“老前辈？”林阎心中一动，“是……”
“别问，去了就知道。”周云龙站起身，“好好休息吧。下午有直升机来接你们去喀什，然后转机回北京。对了——”
他走到帐篷门口，回头补充了一句：“你父母那边，局里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了。放心，他们很安全。你妹妹下个月的学费，局里以‘见义勇为奖学金’的名义打过去了，不会引起怀疑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周云龙摆摆手，“你为国家拼命，我们不能让英雄寒心。”
老周走后，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林阎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
父母、妹妹、周局长的安排、隐龙谷的老前辈、教廷的窥探、未来的战斗……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盘旋。
但他没有感到焦虑，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。
因为他知道，自己走的这条路，虽然危险，但值得。
两千年了，那些英魂还在守护这片土地。
那么他，一个两千年后的后来者，有什么理由退缩？
“小黑。”他轻声唤道。
“喵？”小黑抬起头，伤口已经包扎好了，行动还有些不便，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。
“我们得变强。”林阎看着自己的手，“变得更强。强到不需要借助外力，就能直面任何敌人。”
小黑走过来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。
就在这时，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：
【检测到宿主心境突破，触发隐藏任务：“地府行走的试炼”】
【任务描述：真正的强者，不仅需要力量，更需要一颗能承载力量的心。请在三个月内，独立完成三次“地府级”异常事件处理】
【任务奖励：解锁“地府行走”职业进阶；获得专属技能“黄泉引路人”；阴德+5000】
【失败惩罚：无（但将失去进阶机会）】
【是否接受？】
“独立完成……”林阎咀嚼着这个词。
意思是不借助王贲等英魂的力量，全靠自己吗？
有意思。
“接受。”
【任务已接受。当前进度：0\/3】
接取任务后，林阎感觉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。一股冰凉的气流从丹田升起，沿着经脉缓缓运转——那是地府系统与他更深层次的绑定。
他看了看时间，上午十点二十。
离直升机来接还有几个小时。
“先睡会儿吧。”他对小黑说，“养足精神，后面还有的忙呢。”
小黑乖巧地趴回角落。
林阎躺在行军床上，很快沉沉睡去。
他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，他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上。天空是暗红色的，没有太阳，也没有月亮。远处，隐约可见一座巨大城池的轮廓，城门上挂着斑驳的牌匾，写着两个古篆：
酆都。
城门缓缓打开，一条白骨铺就的道路延伸出来。
道路两旁，站着无数身影。
有身穿汉代玄甲、手持长戟的阴兵；有头戴高帽、手持哭丧棒的黑白无常；有牛头人身的巨汉，有马面人身的战将；还有更多看不清面目、但气息强大的存在。
他们都在看着他。
然后，所有身影，齐齐单膝跪地。
无声，却震耳欲聋。
林阎想说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
然后他醒了。
帐篷外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。
“林顾问，该出发了。”赵医生在门外喊道。
林阎坐起身，发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。
那个梦……太真实了。
他摇摇头，把这些杂念甩开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十分钟后，一行人登上直升机。
从舷窗往下看，帕米尔高原的雪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那片山口已经看不见了，但林阎知道，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那里。
忠魂、战意、承诺。
直升机转向东方，朝着北京飞去。
新的旅程，即将开始。
而在遥远的欧洲，梵蒂冈。
教廷最深处的“禁律档案馆”里，一群身穿红袍的老者正围着一块巨大的水晶屏幕。
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一段影像——暗金色的长枪刺破血色眼眸的画面。
“能量层级：伪神高阶。攻击性质：混合型（物理+灵魂+规则）。”
“兵器识别：汉帝国时期，冠军侯霍去病的随身兵器‘破虏枪’。但现存记录显示，该兵器已遗失一千八百年。”
“执行者身份：华夏籍，林阎，24岁。表面履历清白，无超凡背景记录。但三个月前开始频繁出现在多起异常事件现场，疑似华夏官方新培养的超凡者。”
“综合评估：威胁等级A+。建议列入‘圣殿骑士团’重点关注名单。”
为首的红袍大主教沉默良久，缓缓开口：
“联系我们在亚洲的‘朋友’。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信息。”
“另外……”
他苍老的眼睛盯着屏幕中林阎的脸。
“准备启动‘东方启示录’计划的第一阶段。”
“那个古老的国度，正在苏醒。”
“我们必须知道，他们到底想唤醒什么。”
档案室内，烛火摇曳。
墙上的阴影，仿佛活物般蠕动。
而在阴影深处，隐约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，一直被封印在这里。
等待着，合适的时机。
或者说，合适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