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的最后一块拼图正在血色残阳下缓缓展开。禁忌造物部队如同从最深邃的噩梦中爬出的扭曲存在,在战场边缘蠕动着它们畸形的躯体。千锁孽物身上数以千计的锁链如同活物般蠕动,每一节锁链都镌刻着痛苦的符文,相互摩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响;痛苦共鸣体表面不断浮现出扭曲的面容,那些面孔无声地尖叫着,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苦痛;亡语傀儡僵硬地移动着,关节发出腐朽的吱呀声,重复着亡者生前的最后话语;逆理构造体周围的空间呈现不自然的扭曲,光线经过时会发生诡异的偏折;终末丧钟悬浮在半空,巨大的颅骨眼窝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火焰,每一次晃动都会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。
就在这些禁忌造物准备加入战局时,它们突然集体僵直。千锁孽物身上的锁链无风自动,发出不安的震颤;痛苦共鸣体表面的面孔同时露出惊恐的表情;亡语傀儡停止了复述,空洞的眼眶望向同一个方向——它们感受到了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威压。
小渔懒洋洋地浮在半空,北冥鲲的真身若隐若现。当禁忌造物们本能地想要逃跑时,这片天地突然暗了下来。不是乌云蔽日,而是整片空间的光明都被某种存在吞噬了,连血色残阳的光芒都无法逃脱。
咕——
随着小渔发出孩童般的轻哼,方圆百丈的空间突然扭曲坍缩。千锁孽物的锁链寸寸断裂,那些痛苦的符文在湮灭前发出最后的闪光;痛苦共鸣体直接汽化,表面的面孔在消散前露出解脱的神情;亡语傀儡的临终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完,就被空间坍缩吞没了尾音。当空间重新恢复正常时,原地只剩小渔意犹未尽地咂咂嘴,以及地面上一道完美的圆形凹陷——就像被天神用勺子优雅地挖走了一块蛋糕,边缘光滑如镜。
织命的银丝无风自动,在她指尖缠绕出复杂的图案:北冥吞天...这等天赋神通居然用得如此随意。她的银眸中倒映着空间修复的轨迹,蛛网状的眼瞳纹路不断变换。
望舒的月瞳微微收缩,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惊讶:空间法则的具象化。这孩子的血脉纯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。
句芒手中的灵种突然绽放出七彩的花朵:这孩子...消化得不错啊。句芒笑眯眯地看着小渔打了个饱嗝,那朵七彩花的花瓣上浮现出消失的符文。
烛龙的龙炎剧烈跳动,在肩头炸开一朵朵火花:老子当年要是有这胃口,早就把东海龙宫吃空了!他的龙瞳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。
与轻松惬意的小渔形成鲜明对比,涂山时时的情况就狼狈多了。小狐狸手忙脚乱地结着法印,九条尾巴炸成蒲公英般的蓬松团子。她先是想用时空冻结,结果只定住对手半条腿,那只禁忌造物拖着一条僵硬的腿继续追击;尝试召唤天火却点着了自家尾巴,疼得她原地转圈;好不容易使出镜像分身,变出来的全是q版自己,一个个圆滚滚的毫无威慑力。
呜哇!这破传承!时时抱头鼠窜,身后的禁忌造物穷追不舍。眼看就要被抓住,小狐狸突然狡黠一笑,眼中粉光暴涨。
狐念术发动!追杀的禁忌造物突然开始跳起踢踏舞,笨拙的舞步与它狰狞的外表形成荒诞的对比。随后又像提线木偶般开始自扇耳光,每一次拍击都让它的脑袋不自然地扭曲。当它终于挣脱控制时,发现九只涂山时时正围着它转圈圈——这次是真的分身,每个都露出狡黠的笑容。
看招!九个声音同时响起。禁忌造物刚抬起爪子,就发现自己被种满蘑菇的藤蔓捆成了粽子——那些蘑菇还在唱跑调的山歌,五音不全的歌声让它的脑袋嗡嗡作响。
织命扶额,银丝在她额前轻轻晃动:时空典当行的传承被她当废品收了...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法。
望舒嘴角抽搐,手中的月华长杖微微颤抖:狐念术倒是青出于蓝...就是这使用方式...
句芒憋笑憋得藤蔓乱颤,几株灵植从他袖口钻出来跟着摇摆:这丫头...有创意。把幻术和植物操控结合得这么...别致。
烛龙直接笑出龙炎,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炸开:老子头回见这么打架的!比看戏还精彩!
寒髓冰熊的战斗本该是最无聊的。它和对手你拍一我拍一,冰霜与黑暗能量对轰,打得很有礼貌,就像两个老友在切磋。直到小渔那边传来饱嗝声...
吼——!冰熊突然人立而起,双掌捶胸。天地间的寒气疯狂汇聚,形成肉眼可见的冰霜旋涡。它的体型以恐怖的速度膨胀,十丈、二十丈...当百米高的冰霜巨熊出现时,连空间都在咔咔结冰,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小的冰晶。禁忌造物转身就跑,却被冻在半空,保持着逃跑的姿势。冰熊只是轻轻吹了口气,对手就碎成了冰渣,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然后这个大家伙突然泄气般缩小,变回原形后直接四仰八叉躺平——舌头都耷拉出来了,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结成累死我了的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