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怀礼的乌纱帽滚落在地,官靴也掉了一只,狼狈至极。
他似乎刚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,开始拼命挣扎,发出杀猪般的嚎叫:
“陛下!冤枉啊!臣冤枉!”
“是封怀安!是封怀安挟私报复,污蔑微臣!陛下明鉴啊!”
他涕泪横流,更让人作呕的是,金砖地面上,他刚才瘫倒的地方,留下了一滩可疑的黄色水渍。
封泽萱嫌弃地捂住了鼻子。
【yue!】
【这就吓尿了?心理素质太差了吧!】
【贪污时胆子那么肥,现在装什么小白兔?】
【死到临头还攀咬我爹?你以为你是口技大师,就能在金銮殿上满嘴喷粪?】
封怀安冷哼一声,对周怀礼的污蔑置若罔闻。
跟一个注定要死的人,有什么好计较的。
周怀礼绝望的嚎叫声,消失在金銮殿外。
大殿内,再次陷入压抑的氛围。
所有官员都低着头,冷汗涔涔。
一个工部侍郎,几分钟前还在慷慨陈词,几分钟后就成了阶下囚。
周怀礼的下场,给他们敲响了警钟。
贪污腐败,以往或许能蒙蔽过去。
但现在,朝堂上多了一个行走的“吃瓜”魔鬼!
谁也不知道,下一个被他锁定“吃瓜”的倒霉蛋是谁。
他们偷瞟向封泽萱的眼神,已经从忌惮变成了深深的恐惧。
这哪是新科探花郎?
这分明是随时会索命的活阎王!
封泽萱根本不晓得百官的内心活动,她正在和系统讨价还价。
【统子,你是不是虚假宣传?SSS级变态大瓜,就这?】
【虽然贪污河堤款很劲爆,但总感觉……变态程度不够啊?配不上SSS的评级。】
系统嘿嘿一笑,声音里满是奸诈:
【宿主,别急嘛。周怀礼这个瓜,妙就妙在,它是个连环瓜!】
封泽萱眼睛霎时亮了。
【哦?拔出萝卜带出泥?还有同伙?】
【快说快说!是谁?】
系统:【周怀礼一个区区侍郎,就敢贪墨五万两巨款,你以为他一个人能办到?】
【工部的水,深着呢!】
【他的顶头上司,工部尚书——张泰!才是这条贪腐线上的大鱼!】
封泽萱的目光开始在朝堂上搜索起来。
很快,她锁定了站在工部队列最前方,那个身材微胖、面相和善、总是在笑的中年男人。
【张泰?看着挺慈眉善目的啊,一副弥勒佛的样子。】
朝堂百官心里咯噔一下,集体打了个寒颤。
来了来了!
活阎王开始索命了!
她的目光……落在了工部尚书张泰身上!
张泰今年五十有余,保养得宜,在朝中人缘极好。
此刻,感受到封泽萱那如有实质的目光,以及满朝文武的“集体关注”,张泰那弥勒佛般的笑容顷刻间僵住了。
他的心在激烈打鼓,冷汗疯狂冒出,但他表面看起来十分淡定。
系统: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,宿主。这张泰,才是真正的狠角色!】
【周怀礼贪的五万两,其中有三万两,就拿来孝敬给他了!】
【而且,永定河堤坝以次充好,就是张泰本人的主意!他从中捞了足足二十万两!】
封泽萱倒吸一口凉气。
【二十万两?!】
【好家伙,胃口真大!周怀礼在他面前,就是个弟中弟!】
【怪不得能评上SSS级,原来是窝案!】
龙椅上,萧玦尘的拳头死死攥着,手背青筋暴起,指节咔咔作响。
二十万两!
工部尚书!
好一个国之栋梁!好一个弥勒佛!
朕的江山,就是被这些蛀虫给蛀空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