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泽萱越唱越投入。
封泽楷站在身后，看着妹妹不断晃动的脑袋瓜。
手指也不自觉跟着节奏轻轻摆动。
曲调悲怆，歌词直击人心。
众大臣愣住了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曲子？
听起来好凄凉、好悲壮！
关键是……太应景了！
无地自容'四个字，把方大人现在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。
方子钦听到这歌词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无地自容……
是啊，他现在就是无地自容！
连条地缝都没有的那种！
他记忆力超好，脑海里回放着《无地自容》的歌词和旋律。
心里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这首歌……不就是在唱他吗？
人潮人海中装作正派面无表情——
说的不就是他每天在朝堂上的样子？
无地自容——
说的不就是他现在的处境？
他眼眶微微泛红，默默记下曲调和歌词。
以后……
以后他也要唱这首歌。
把这首歌当成他人生的主题曲。
封泽萱停止哼唱，挠了挠头。
【统子，他为啥要裸奔啊？】
【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？】
【比如……喜欢月光洒在身上的感觉?】
系统叹了口气，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【不是爱好，是压力太大了。】
【压力？】
封泽萱愣了。
【对，压力大到想死的那种。】
系统的声音沉重下来。
【方子钦家境清贫，父母都是普通农户。】
【他靠着十年寒窗苦读，几乎把眼睛都熬瞎了，才考中进士。】
【全村人凑钱给他买官服、租房子，对他寄予厚望。】
【可入朝后……】
【他性子内向，不善言辞，不会拍马屁，不会送礼。】
【处处碰壁。】
封泽萱心里一紧。
众臣也沉默了。
他们突然想起自己初入朝堂时的情景。
那种手足无措、如履薄冰的感觉……
确实很难熬。
礼部侍郎想起自己的儿子，也是今年刚入朝为官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儿子在衙门里过得好不好。
户部尚书叹了口气。
朝堂上的倾轧……确实残酷。
【他的上司大理寺少卿是个苛刻的人。】
系统继续道。
【动不动就训斥他，甚至当着其他人的面羞辱他。】
【“寒门出身就是不行”、“一股子土味”、“读死书的书呆子”……】
【这些话，方子钦每天都要听无数遍。】
【同僚更是排挤他。】
【因为他不送礼、不巴结，所以大家都孤立他。】
【有好差事从不叫他，有黑锅第一个想到他。】
封泽萱听着，眉头皱了起来。
【这也太欺负人了吧……】
萧玦尘眉头紧锁。
他没想到，一个小小的七品官，竟然承受着这样的压力。
看来……
朝堂风气确实需要整顿了。
【他每天回到家，躺在床上，脑子里全是白天的画面——】
【上司训斥、同僚冷眼、文牍堆积如山……】
【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】
【每天睁开眼，他就开始恐惧。】
【恐惧去衙门，恐惧见到那些人，恐惧听到那些刺耳的话。】
【他开始失眠、做噩梦、食不下咽。】
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。】
方子钦站在班列里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是啊……
那段日子，真的太痛苦了。
他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。
甚至.......
【甚至有一次……】
系统的声音更加沉重。
【他站在西郊的悬崖边，看着
【心里冒出一个念头——】
【跳下去，一死了之。】
众臣脸上的表情变了。
刚入职的年轻官员……
压力大到想轻生?
封泽萱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【刚入职的员工压力大……我能理解。】
【虽然我前世没工作过......】
【但这跟裸奔有啥关系？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