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——!”
一声粘稠的闷响。
好巧不巧,她正好大头朝下,一头栽进了给老虎喂食的那个巨大木槽里!
那里面,混杂着发黑的腐肉、不知名的黄白秽物,臭气熏天。
刘媚儿挣扎着拔出头来,当场呕吐不止。
【哟,这就对了。】
封泽萱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,在众人脑海中响起。
【这食槽才是你该待的地方,也不枉你吃了那么多带血的人血馒头!】
姜云峰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两巴掌,火辣辣的疼。
“县令大人,”
封泽萱收起内心戏,换上仙风道骨的模样,声音清冷。
“你这儿子造孽深重,为姜家列祖列宗安宁,也为你那六个枉死孙儿瞑目,还是即刻押回衙门,明正典刑吧!”
“老爷,不可啊!”
云晚舒这时才回过神来,本能地抓住丈夫的衣角。
“家丑……家丑不可外扬啊!这要是传出去,我们姜家还怎么在清溪县立足?”
“你还要脸面?”
姜云峰惨笑一声,“我姜家养出这种衣冠禽兽,早就没有脸面可言了!”
封泽萱从墙上扯下两条捆缚猛兽的铁链,在姜烬瑜和刘媚儿的尖叫声中,三下五除二将两人捆了个结实。
“你敢!”
姜烬瑜还想狡辩,封泽楷却不知从哪摸出两块破布,动作利索地堵住了这对狗男女的嘴。
【哈哈哈!干得漂亮!我哥这动作,深得我心!】
【对付这种人渣,就不能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!听一句都嫌脏了耳朵!】
姜云峰转身去叫人,背影萧索佝偻,仿佛这一瞬间老了十岁。
云晚舒也只能哭着扶起失魂落魄儿媳陆娴,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。
石室里只剩下兄妹二人和一笼子的猛兽。
封泽萱素手一挥,将那些奄奄一息的狮子、老虎、恶狼尽数收入空间。
【有了灵溪水的滋养,它们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健康!】
【回头找个深山老林放生,也算是积德行善了。】
……
清溪县,县衙公堂。
惊堂木一拍,如雷贯耳。
“威——武——”
衙役们的吼声低沉肃穆。
堂外,早已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听说了吗?姜大善人被抓了!”
“胡说八道!姜公子那是活菩萨,肯定是抓错了!”
“就是!姜公子若是坏人,这世上还有好人吗?”
百姓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,几乎要掀翻公堂的屋顶。
姜烬瑜跪在堂下。
他虽然形容狼狈,但背脊挺得笔直。
听到外面的民意,他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得意。
只要咬死不认,只要利用好这群愚民……
“罪人姜烬瑜!你可知罪?”
姜云峰端坐高堂,声音沙哑,“圈养那些猛兽,你作何解释!”
姜烬瑜猛地抬头。
眼眶瞬间红了,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滑落。
“父亲!孩儿冤枉啊!”
他声泪俱下,声音悲怆,传遍整个公堂。
“孩儿圈养猛兽,是为了不让它们下山伤人!是孩儿愚钝,想着以杀止杀,才铸成大错!”
“至于那些夭折的孩儿……”
他转头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陆娴,眼中满是痛心疾首。
“娴儿体弱,孩儿每每痛失爱子,都如万箭穿心!”
“父亲,您怎能听信外人谗言,将这就‘杀子喂虎’的滔天罪名,扣在亲生儿子头上!”
“这不仅是杀我,更是在诛您的心啊!”
这番话,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堂外的百姓瞬间炸了。
“青天大老爷!姜公子是冤枉的啊!”
“虎毒不食子,哪有亲爹会杀自己孩子的?”
“肯定是那两个道士妖言惑众!”
舆论,瞬间倒向了姜烬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