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停,继续补刀。
“既然娶了,又为何要杀子?”
“因为腻了!”
姜烬瑜彻底破罐子破摔,吼得歇斯底里。
“到手的东西就不值钱了!我想找刺激!我想让媚儿觉得我没变心!”
“而且……”
他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得意。
“谁在乎那几个小崽子?我多的是儿子!”
“我在外面养了三个外室!给我生了十几个带把的!个个白白胖胖!”
“陆娴生的,那是给畜生的口粮!外室生的,才是我姜家的种!”
这最后一击,彻底击穿了所有人对无耻的认知底线。
【好家伙!】
【怪不得这畜生扔孩子跟扔垃圾似的。】
【合着在他这儿,孩子跟地里的韭菜一样,割了一茬还有一茬?】
封泽萱心声刚落。
一直装死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刘媚儿猛地跳了起来。
“姜烬瑜!你个王八蛋!”
她顶着满头的污秽,冲上去对着姜烬瑜那张脸就是一顿抓挠。
“你说你只爱我一个!你说让陆娴生够十个就娶我!”
“原来你背着我养了一窝狐狸精!”
封泽萱手腕一翻。
一张黄符稳稳贴在了刘媚儿脑门上。
“来,别光动手,说说当年的事儿。”
刘媚儿动作一顿,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。
“是!都是真的!”
“当年落水就是他设计的!陆娴是被我故意拽下去的!”
“我就是要让她当众出丑!”
“那句把孩子喂虎,是我气不过随口说的!谁知道这变态真去干了啊!”
“我是坏,但他根本就不是人!”
狗咬狗,一嘴毛。
真相被扒得干干净净,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。
“够了!”
一声暴喝。
姜云峰猛地起身,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下。
“咔嚓”一声。
那块用了十几年的硬木,竟生生断成了两截。
这位年过半百的县令,此刻背脊佝偻。
但他眼里的泪光,已经干了。
只剩下死灰般的决绝。
“罪人姜烬瑜,泯灭人性,屠戮亲子,罪无可恕!”
“罪妇刘媚儿,教唆行凶,同流合污!”
姜云峰摘下头顶的乌纱帽,郑重地放在断裂的惊堂木旁。
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带血的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“判——”
“斩立决!”
“即刻押赴刑场,行刑!”
令牌落地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,像是给这场荒诞的闹剧画上了一个血色的句号。
堂外短暂的死寂之后。
叫好声如雷鸣般炸响。
“好!”
“青天大老爷!”
无数烂菜叶、臭鸡蛋,如下雨般砸向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“大善人”。
封泽萱看着这一幕,默默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瓜子。
“咔嚓。”
清脆的磕瓜子声,在嘈杂的公堂里显得格外违和,又格外解压。
【这惊堂木拍得,有点水平。】
【姜还是老的辣,这一刀切下去虽然疼,但至少把烂肉剜干净了。】
一旁的封泽楷默默递上一杯温茶,眼神温柔。
自家妹子这哪是吃瓜。
分明是在这浑浊的世道里,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