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泽萱来了精神,桃花眼微微眯起。
“系统认证的纯粹爱情?”
“刚才那三位,有一个算一个,全是情感认知障碍。”
“这次总该来真的“爱情”了吧!”
系统清了清嗓子,语气肃穆。
“宿主,这位可是重量级。”
“他就是——整日跟在陛下身后的大太监,王德海!”
这一嗓子,就像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。
金銮殿内,数百道视线齐刷刷地调转方向。
死死钉在龙椅旁那道躬身而立的藏青色身影上。
王德海?
那个永远低眉顺眼、情绪稳定的王公公?
他懂爱?
不少大臣面面相觑,脑子里已经开始跑马。
是浣衣局那个新来的俏宫女?
还是哪位大人家里徐娘半老的诰命夫人?
封泽萱脑子卡壳了半秒。
“统子,你是不是该杀毒了?”
“王公公他……那啥都没了,工具都没收了啊!”
“这情根往哪儿种?纯粹的柏拉图?精神世界的共鸣?”
“噗——咳咳咳!”
太子一口气没顺下去,脸憋成了猪肝色,死死掐着大腿软肉,才没让自己当殿失仪。
“工具没收”……
这也太损了!
三公主萧明玥把头埋得极低,肩膀抖得像是在筛糠。
百官们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。
想笑,不敢。
想问,不能。
一个个憋得面部肌肉抽搐,眼神在皇帝和王德海之间疯狂乱飞。
唯独王德海。
他那张常年挂着得体微笑、仿佛焊在脸上的面具,裂开了。
血色在刹那间褪尽,惨白如纸。
手中的拂尘被他攥得死紧,指节泛出青白,那是极度惊恐下的生理反应。
完了。
那个他用一生尊严去掩盖,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名字。
今日,要被血淋淋地刨出来,暴晒在烈日之下了。
龙椅之上,萧玦尘缓缓侧头。
目光深沉,落在自己这位老伙计身上。
十五年。
王德海跟了他整整十五年。
知晓他所有喜怒,办妥他一切私事,甚至比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懂他。
萧玦尘一直以为,这就是一把最完美的刀,一个没有私欲的影子。
没想到,影子里竟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?
“宿主,格局打开!”
系统义正辞严地反驳,带着一股莫名的悲壮。
“真正的爱情,足以跨越肉体凡胎的残缺!”
“王公公的心上人,正是十五年前,被陛下亲手打入冷宫的——静贵人!”
静贵人。
这三个字一出,萧玦尘瞳孔微缩。
记忆深处,某个早已落满灰尘的角落被强行撬开。
一个清冷如莲的女子浮现出来。
当年后宫三千,谁不是变着法子争宠,把媚字刻在骨子里?
唯独她。
看他的眼神,像看路边的石头,无波无澜。
那种无视,刺痛了年轻帝王的自尊。
后来她被诬陷偷盗凤印,他顺水推舟,冷眼旁观她被废黜,被扔进那吃人的冷宫。
他想磨碎她的傲骨,等她跪地求饶。
可她没有。
十五年了。
她似乎真的死在了他的记忆里,无声无息。
直到今日……
萧玦尘猛地看向王德海,眼底闪过一丝恍然。
紧接着是某种被欺瞒的恼怒。
原来如此!
难怪这老货每月都要亲自去一趟冷宫送物资,美其名曰查验内务府是否克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