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将至,宫中开始筹备龙舟宴。余莺儿虽免了日常请安,这等大场合却不得不露面。她心知这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,特意让太医开了安神方子,又让小禄将防孕吐的香囊时时戴在身上。
宴席设在太液池畔,水风习习,本该十分惬意。余莺儿却格外谨慎,所有饮食都用银针试过,连座椅都让小禄仔细检查过才落座。
华妃见状,冷笑道:“熹妃如今真是金贵得很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瓷娃娃呢。”
余莺儿柔声回应:“让华妃娘娘见笑了。臣妾初次有孕,难免紧张些。”她轻抚腹部,“若是冲撞了娘娘,还望海涵。”
这话既示弱又拿皇嗣当挡箭牌,华妃无话可说,只冷哼一声。
宴至中途,众嫔妃依次向帝后敬酒。轮到余莺儿时,她特意以茶代酒:“臣妾有孕在身,不能饮酒,以茶代酒敬皇上皇后,愿我大清江山永固。”
雍正欣慰颔首,正要说话,忽见一个端菜的小太监脚下一滑,整盘热汤直朝余莺儿泼来!电光石火间,小禄猛地将余莺儿往后一拉,自己却被热汤溅了满身。
“啊——”小禄痛呼一声,手臂顿时红肿起来。
余莺儿惊魂未定,护着肚子连退几步。雍正勃然大怒:“放肆!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!”
那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,连连磕头:“皇上饶命!奴才不是故意的!是地上太滑...”
余莺儿心知这绝非意外。太液池畔铺的都是防滑的青石板,哪会轻易打滑?她适时露出惊惶神色,轻抚腹部:“皇上...臣妾肚子有些不适...”
雍正立即传太医,又吩咐:“将今日当值的太监宫女全部拘起来严查!”
回到永寿宫,太医仔细诊脉后道:“娘娘受惊,胎象略有波动,需好生静养。”开了安胎药方,又叮嘱万不可再受惊吓。
余莺儿靠在榻上,脸色苍白。小禄手臂敷了药,仍坚持伺候在侧:“娘娘,那太监分明是故意的!奴婢看见他脚下稳得很,是故意往娘娘这边歪的!”
“本宫知道。”余莺儿眼神冰冷,“去查那太监的底细。记住,要悄悄查。”
不出所料,那太监是翊坤宫的旧人,去年才调去御膳房。余莺儿心中明了,这又是华妃的手笔。
然而更惊险的还在后头。三日后,余莺儿正在用早膳,忽然闻到一股异香。她立即掩鼻:“这粥味道不对!”
小禄忙取来银针试探,银针并未变黑。但余莺儿还是觉得头晕,立即让太医来查。王太医仔细查验后,脸色大变:“这粥里加了少量夹竹桃粉!银针试不出来,但孕妇长期食用会慢慢流产!”
余莺儿后背发凉——好阴毒的手段!若不是她嗅觉灵敏,只怕真要中招。
她立即封锁消息,暗中调查。最终查到一个扫地太监身上——那人曾收过来历不明的银两。但再往下查,线索就断了。
余莺儿心知必是华妃所为,却苦无证据。她不动声色,只让心腹将证据悄悄收好,日后自有用途。
是夜雍正驾临时,见余莺儿神色憔悴,关切道:“爱妃可是又不适了?”
余莺儿柔声道:“许是近日总睡不安稳,总觉得...总觉得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...”她适时落泪,“皇上,臣妾害怕...”
雍正将她搂入怀中:“有朕在,没人敢伤害你们母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