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六连忙应道:“大人放心,我这就去做!保证做得漂漂亮亮的!”
傍晚时分,赵武也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份签好字、盖好印的假秋粮核验文书:“大人,您看,这是模仿按察使笔迹签的字,印也是用他的印模盖的,跟真的一模一样!”
沈辞接过文书,仔细看了看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。你让人把这份文书藏在粮仓的粮囤里,等按察使去查看时,‘不小心’掉出来,让他自己发现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赵武应道。
一切准备就绪,沈辞站在书房的窗边,看着外面的夜色。月光洒在院子里,给老槐树披上了一层银霜,显得格外宁静。他知道,明天将会是一场硬仗,按察使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,但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,无论按察使耍什么花样,他都有应对的办法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粮仓外就挤满了百姓。大家手里拿着彩旗和锦旗,脸上满是期待,都想看看这位“清正廉洁”的按察使大人,还想拿到救济粮。沈辞让人在粮仓外搭了一个台子,又安排了十几个捕快在周围维持秩序,确保百姓的安全。
约莫辰时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。沈辞抬头望去,只见一队人马朝着粮仓的方向走来,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,面色白净,留着山羊胡,正是按察使。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,身后跟着五十个穿着铠甲的护卫,还有几个青衣人,看起来威风凛凛。
“按察使大人到!”随着一声高喊,百姓们纷纷围了上去,手里拿着锦旗,七嘴八舌地喊着:“按察使大人好!”“按察使大人为民做主!”
按察使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来迎接他,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,翻身下马,对着百姓拱手道:“各位乡亲父老,不必多礼!本使此次来青溪县,就是为了视察秋粮,给大家分发救济粮,让大家能安稳过冬!”
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,纷纷把锦旗递到按察使面前。按察使接过锦旗,脸上的笑容更浓了,却没注意到沈辞眼中闪过的一丝冷笑。
“按察使大人,”沈辞走上前,拱手道,“一路辛苦,粮仓已经准备好了,您要不要现在就去视察?”
按察使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:“好,那就有劳沈知州带路了。”
沈辞转身,带着按察使和他的护卫往粮仓里走。粮仓很大,里面堆放着一排排粮囤,粮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。按察使一边走,一边假装查看粮囤,时不时还伸手摸了摸粮食,嘴里念叨着:“不错不错,今年的秋粮收成很好,沈知州辛苦了。”
沈辞笑了笑,没有说话,而是悄悄给赵武使了个眼色。赵武会意,悄悄退到粮仓门口,跟外面的捕快说了几句,捕快们立刻将粮仓的大门关上,还上了锁。
按察使听到关门声,脸色一变,转身看向沈辞:“沈知州,你这是干什么?为什么要关门?”
“没什么,”沈辞语气平淡,“只是想跟按察使大人好好‘聊聊’。”他抬手示意了一下,几个捕快从粮囤后面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刀,将按察使的护卫围了起来。
按察使的护卫们顿时紧张起来,纷纷拔出刀,对着捕快们:“你们想干什么?敢对按察使大人动手,是想造反吗?”
“造反?”沈辞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从黑风寨带回来的密信,“按察使大人,你勾结黑风寨,意图抢夺秋粮,还想杀我灭口,这些密信就是证据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按察使脸色惨白,却依旧强装镇定:“沈知州,你别血口喷人!这些密信都是假的,是你伪造的,想诬陷我!”
“是不是伪造的,你心里清楚。”沈辞又从怀里掏出那份签好字、盖好印的假秋粮核验文书,“还有这份文书,上面签着你的名字,盖着你的印信,你总不能说也是我伪造的吧?”
按察使看到文书,脸色彻底垮了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沈辞竟然会模仿他的笔迹,还盖了他的印信。这份文书若是传出去,就算他有一百张嘴,也说不清了。
“你……你想怎么样?”按察使声音发颤,眼神里满是恐惧。
“很简单,”沈辞走到按察使面前,语气冰冷,“跟我回县衙,把你这些年贪腐的事都交代清楚,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。若是你不肯,就别怪我不客气——外面的百姓都知道你来了,若是他们知道你是个贪赃枉法的贪官,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?”
按察使看着沈辞眼中的冷意,又想到外面的百姓,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。他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沈知州,我错了!我不该贪腐,不该勾结黑风寨,求您饶我一命!我愿意交代,我什么都愿意交代!”
沈辞看着他狼狈的样子,心中没有丝毫同情。这些年,按察使贪赃枉法,草菅人命,害了多少百姓,现在不过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“赵武,”沈辞对赵武说,“把按察使和他的护卫都绑起来,押回县衙。另外,让人去通知外面的百姓,就说按察使是个贪官,已经被我们抓了,救济粮会由县衙统一分发,让他们放心。”
“是!属下遵命!”赵武应道,让人把按察使和他的护卫都绑了起来,押着往县衙走去。
百姓们听到按察使被抓的消息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欢呼起来,纷纷称赞沈辞是个好官。沈辞站在粮仓门口,看着百姓们的笑容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知道,这只是一个开始,接下来,他还要清理靖安州的官场,把那些跟按察使勾结的官员都抓起来,还百姓一个太平。
回到县衙后,沈辞让人把按察使关进地牢,又让人去州府通知巡按御史,说按察使已经被抓,让他尽快回靖安州处理后续事宜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松了口气,坐在书房的案前,拿起桌上的账册,开始整理按察使交代的罪证。
夕阳透过窗户洒在账册上,照亮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。沈辞知道,一场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,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他都会坚持下去,为青溪县的百姓,为靖安州的百姓,撑起一片太平天。